她便招呼。

    虽然自己上次不小心吓到这个小女孩，但后来唐云羡又来过几次寒舍询问那日和贵妃父亲中书令大人喝茶的人是否来过，为了补偿冒失，都给足杜鹃赏银，这让原本害怕她的姑娘对她也不再忌惮，反而多了几分亲近。

    “我今天不喝茶。”唐云羡急着走，匆匆朝杜鹃一笑便要离开。

    杜鹃拉唐云羡袖，连忙摆手，“我不是拉着唐姑娘品茶，唐姑娘每次都来问的那个……就是那个曾经和中书令喝茶的客人，他现在就在二楼。”

    唐云羡一震，反手握住杜鹃的手腕，“带我去！”

    杜鹃又被她忽然凌厉的神吓到，急忙带唐云羡从后门了寒舍，走平常客人不走的小楼梯上楼。

    “是这……”杜鹃话没说完就被唐云羡用手势示意噤声，她，小心退，只留唐云羡一个人站在二楼雅座的厢房外。

    雅座没有门，垂竹帘挂上牌就是有客，杜鹃指的那间雅座一旁的厢房还空着，唐云羡蹑步没发半声响，跃至屋外窗沿的架，贴墙，斜着通过半掩的窗扉朝里看。

    乌云完全遮蔽了夜空，月光星光消失得一二净，一闪电穿透了厚厚的云，亮光也照透窗，打在屋端坐之人的脸上，明晃晃白，唐云羡浑冰凉，一动也不能动。

    一声雷响像闷在棉被里的尖叫，有雨滴打在她。

    秦问放茶盏，朝窗外看了看，雨势还小，他没有关窗，继续斟满一汪浅绿的茶汤，窗边灯罩里的烛火晃了晃，雨夜的风总是起得格外突然。

    雅座的竹帘被人掀起，秦问给对桌上另一个空着的杯盏也倒满茶。

    时平朝在他对面坐。

    “白天刚在怀慈书院见过，为什么又来？”秦问抬看了，“你神不对，事了？”

    “这么明显吗？”时平朝的声音在越来越大的雨里听得有些恍惚。

    “是，很少见你这么失魂落魄。”秦问沉了一会儿，“上次这幅样还是七年前太后死在你面前的时候。”

    时平朝哑然失笑，“你记太好，和你朋友就是会很累。”他轻饮一新茶，清冽的香气在他齿间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七年前姑母的死我无能为力，七年后，我只是庸人自扰，不是一回事。”

    “既然这样那就谈谈正事。”秦问淡淡说，“毒害你的那个女傍晚时候被发现在一井里，已经死了大半天。”

    “嗯，想到了，她也是奉命行事，失败了自然没有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