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样华丽的衣裙蹲在殿角给我煎药……云羡，演戏会演得这样真么？”

    公主讲述回忆的语气带着一丝温，唐云羡沉默了，许久，她看着公主的睛说：“我明白公主的意思，听到这些，我也不相信当时她是在戏，不过人是会变的，你并不知曾经和自己并肩的人什么时候转过了，也不知这个人什么时候就走上一条与自己背而驰的路，你发现的时候什么都完了，不可能挽回的事，公主你真的要伸手去试试看么？”

    公主微微垂眸，“至少，想试一试看……”

    “我可以帮公主试一，但结果如果不尽如人意，公主会更难过的。”唐云羡并不是不想安公主，可她觉得不说什么，公主都会悲伤，没有语言能安抚这失落和错愕，她能的只有实话实说。

    “好，云羡，谢谢你。”公主抬一笑，尽苦涩，但却十分温柔，“你这样说，是因为自己会过吧，让你用自己痛苦记忆换来的经验安我，你师父一定怪我不但没有好好照顾你，却还给你平添烦恼。”

    唐云羡也微微笑了，“她不会，师父会怪我不懂人的，就知瞎说大实话。”

    公主终于舒展笑颜，她今年三十有二，姣好的容颜不熟双十年华的少女，笑容展更有天成的风懿范。唐云羡觉得清衡再几岁大概就是这个样，她们才是真正的师徒，像得很，哪像自己和师父，仿佛是被命运绑在一块。

    从太池到泓光台只有路，趁着黄昏未灭，天尽的明亮还是能照得晃，撑船的太监早已将舟停靠在岸边风雨亭的码，安朝公主说让自己的弟去替自己取些落的东西，一会儿她再单独坐船过来，司掌此次芳宴的事太监忙答无妨，陛也还未到。

    泓光台与岸边往来的舟有十几个之多，这次赴宴的都是近枝的皇族与平日里与公主好的公卿世家，五十余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公主刚刚步上泓光台便看见一袭绯朝服的徐君惟正和人说话，她看见熟人，立刻和别人先告辞，来到公主面前。

    “公主殿。”徐君惟没有像平时那样随意左一句公主又一句公主得叫，先是规规矩矩行礼，然后抬一笑，比年轻的公卿更像富家弟。

    不等公主回答，太监远远喊着御驾亲临，所有人都乌泱泱跪了去。

    黄昏正在最末时，天空云层稀疏和密叠，霞光染过浅不一，红得潋滟四散，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