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云羡对面的空位上坐，笑得像个天真的小姑娘。

    唐云羡不回答，兀自看着她倒茶，神冷得炽的骄都直往屋外退。

    苏蕴喝了茶，又是一笑，“你品味越来越差了，反正也是我付账，这便宜的青叶茶怎么？”她抬起亮晶晶的眸，望着自己冷着脸的老朋友，“要是你自己订座位，一定是在面闹哄哄的一楼找个人少的角落座位，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又想和人一起，又怕和人一起，犹犹豫豫的好没意思。”

    “大费周章往我住的地方一箭通知我见面，就是为了说这些么？”唐云羡眉都不抬。

    “叙旧啊，不说这些说什么？”苏蕴眨眨，“不然呢？你想听我旧事重提？想问问我当年是怎样想的？这些年又了什么？这次风波和我有几成关系？”

    她一气把唐云羡想知的话全说了来，说完又妩媚的笑笑，“这些知不知又能怎么样呢？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你知当年我是怎样想的也还是会一样的选择，我和你不一样，我对无法影响事实的因果都不太在意，既来之则安之嘛。”

    “贵妃一个人掀不起这么大的波澜，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帮她。”唐云羡没被苏蕴不合时宜的轻松激怒，淡淡地说，“我第一次时，跟踪我的人是不是你？”

    “当然是我，不然别人一定被你发现了。”

    “现在你们失败了。”

    苏蕴伸匀称修的指摇了摇，“可别我的话，你什么也问不来，小的时候也不看看我们一起玩的时候谁说了算。”

    “你陷害我，背叛我，我可以不再计较，但今后别再惹是生非。”唐云羡说。

    苏蕴举杯的手刚到弯起的边就顿住了，她抿了茶，慢慢放茶盏，嘴角的笑容像窗外的小叶葵那样衰萎去，“背叛？阿羡你和我背叛？明明是你背叛我在先，和你的难过相比，我的绝望是不是就不值一提了？”

    “原来你觉得和你走不同的路就是背叛，那我无话可说。”唐云羡朝窗外看去，湛蓝的湖像天空晒化后滴了的一角，没有船，也没有生气。

    她们之间本来就遥远的距离如今又被沉默占据后撕扯，许久两个人都没说话。

    “你如今有了心上人，别的倒没学会，臭男人装无辜那一还真是有模有样，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苏蕴也朝唐云羡看的方向看去，她眉梢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里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我其实从没想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