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得他低又抬才说话，“你跟踪我？”他问。

    “是，之前在院里你说的话我就起了疑心，你把自己又扯回麻烦里，是想找贵妃世的证据，少让我和时平朝受制，我很激，但这件事你一个人难敌苏蕴，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对付，贵妃是她最重要的棋，该丢时她绝对不会手，但在此之前，她也不会轻易让人捉住棋的把柄。”唐云羡觉得在这方面她还是了解苏蕴的。

    秦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事已经有眉目了。”

    “真的？”唐云羡也不是不想拿这件事来文章，只是担心秦问单枪匹，本想自己和其他三人和他一起去查，却没想到秦问一个人竟也有了展。

    秦问自怀中取个满绣的香，“中书令孟汾也不是个傻瓜，他被太后托了这样的孤，自然是有三分自保的警惕。”

    唐云羡接过香拆开来看，里面还有个布条，红线绣着生辰八字，还有一个熟悉的姓氏陌生的名字，“闻绫若？这是贵妃的名字和生辰？”

    “是，我猜这个布条原本是放在太后赐给孟汾的金匣里，所以贵妃才这样急着拿回来，但孟汾重新藏在他夫人绣的锦里，贵妃当初派去灭的刺客又被你撞上，只带回了空匣。”秦问又说，“可我总觉得只有这些还不够，一定还有一些东西，是百分百能指正贵妃世与太后有关，更能让贵妃当初受太后之命的真相浮面，但我目前只查到这些。”

    “剩的我们来查。”唐云羡说。

    秦问却摇摇，“如今你和时平朝都被苏蕴的人从暗中监视，并不方便。”

    “我们被监视了，但有人没有。”唐云羡笑了，“我被监视反而更好，苏蕴的力和心都放在我上，你们少一分危险就是一分，总比大家都被算计了好。”

    秦问从没听过唐云羡这样忌惮一个人，他不是多有好奇心的人，但还是问：“苏蕴真的这样可怕么？”

    “她可怕的地方可能不是你想的那。”唐云羡苦笑，“手段的狠毒比不上她心底的恨意，她是真的想要报复所有人，憎恨所有人，我们很难理解她的心思。”

    “但唐姑娘当年和她是相识旧，也不能推断一二她的计划么？”

    “秦校尉把我想得过于厉害了，当年的她我还敢说猜一猜想一想，可这些年她在暗经营，我们毫无准备，这是人家将近十年布的局，我了解的也是近十年前的她，猜想已是很难，更别提推断。”唐云羡低了，窗外的风拂过她额前碎发，一时茶香轻缭，四无声，秋时已至，寒舍外蝉声尽绝，风过之只有树叶飒飒的窸窣，别有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