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写了几笔，接着说：“李霞，带着笔，过来一。”

    “……！！！”李霞闻言十分开心，心想监考老师原来如此心善，想叫自己偷偷涂完答题卡——

    可当她走上讲台、看到卷，整个大脑都放空了。

    老师睛直勾勾地盯着李霞，说：“在这签字。”

    那是卷的总分栏。上面已被红笔填上：【0。】

    旁边两个大字简直目惊心：【作弊。】

    李霞慌慌张张：“老师……老师……”

    监考老师想想，又在“作弊”两个红字后加了一个破折号，变成“作弊——拖延卷”，用几手指砰砰敲敲，说：“签字。”

    李霞浑浑噩噩签了，回到座位，圈发红，里面有来去。

    孙菲菲问：“李霞……怎么了？”

    李霞声音带着焦虑，小声解释：“我想多检查会儿，留了正正好好的两分钟，结果涂卡太仔细了，就没涂完……我想写完，她算作弊……”

    孙菲菲柔声安。她肤好，红齿白，很有效果。

    “……”夏九嘉想想，也到第五排，隔着一排过，面对李霞坐着，分开，两只手腕搭在两边膝盖上面。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他才对这过去从未讲过话的女孩说：“一模，又不是考，别多想。”

    李霞见是夏九嘉，应：“嗯……”

    “……”夏九嘉犹豫几秒，还是讲了，“我也知自己有儿……嗯，这话可能不太中听……不过还是得讲，就是永远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别人网开一面，是他人好，得饶人且饶人，可是不能假设对方人好，或者假设一定没事。这只是一模，没有影响，以后如果还是这样……李霞，你会吃大亏的。”

    他很清楚，李霞之所以会留正正好好的两分钟，必是觉得即使最后还剩几空监考老师也会让她好好涂完。这想法通常没事。过去大大小小好几十次考试，夏九嘉差不多每回都能见到没涂完答题卡的——老师总是脚离开，最后再绕回来收卷。于是李霞有所松懈，再加上非常重视这回联合模考，总想再多检查检查，没想得到一个零分。

    他不知那个老师怎么回事。是人“变态”，故意想看学生崩溃，还是严格，一切都规章办事。总之，李霞应当要意识到……总有些人拒绝放。

    重要事上别太“聪明”才更安全——谁能确定自己不是倒霉的呢？

    李霞一副痛定思痛的样，说：“嗯……”

    “一模而已，真没事儿。”夏九嘉又劝她两句，起，回看看，说：“沈曦，走了。”

    “好。”沈曦跟在夏九嘉后，晃晃当当走教室。

    “冻儿，”沈曦问，“怎么样？”

    夏九嘉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