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气这么重的人，可偏生惹不上半喧闹浮华，因为谢缘骨里是个冷透静透的人。

    谢缘就那样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怀里揽了一个人——桑意背对他，被牢牢压在他怀中，几乎是半坐在他膝上的姿势，谢缘偏过，在他耳边亲昵地亲吻磨蹭，手却丝毫不留，几乎要把他勒断气。桑意满面通红，微微着气，之前的惊吓还未完全褪去，只能将后人的怀抱当唯一支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顾公，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谢缘问。

    顾少桉愣了片刻，这一瞬间妒火上，睛都险些烧红。但他很快就冷静了来，撑一个虚伪的微笑：“白乙几时来了燕山，我却不知，怠慢了。我本是来寻桑少将军，与他有些话要说，不想却碰见了——”他的视线在二人上逡巡片刻，加重了语气，“这样的场面……不知白乙这是要如何？为何揽着少将军不放，莫不是醉了酒……错把舅当夫人罢？”

    谢缘懒散地：“他到底是舅还是夫人，我不说你也应当知。”他伸手扳过桑意的颌，微微一笑，用手指蘸了茶，往桑意有些的嘴上一抹，抹成红，柔：“再说，真是我的舅，我便玩不得了？”

    疑似悖德与禁忌的话题就这么轻飘飘地了，桑意脸颊如同火烧，几乎要把嘴咬破，谢缘摸了摸他的脸，安抚地放松了手劲，但依旧没有松开他。

    顾少桉脸青白，手指攥成拳，面上仍旧滴不漏：“白乙，恐怕这不合适。”

    谢缘反问：“怎么个不合适法？”

    顾少桉拱手：“实不相瞒，我与少将军两相悦已久，方才你说的话，我便当没听见罢了。祝你与夫人万安，但少将军这个人是我的，我要带他走。”

    “两相悦？”谢缘淡淡，“那你们两个挑个时间讲明，断了便好。左右我才是在兔爷庙前同他拜堂的人，伯父伯母名要我照顾他一辈，我以往得不好，所以不计较这几年的事，他以前喜谁，我也不过问；但从今往后，他是我的人，死了都要同我埋骨一，我希望顾公能明白。”

    顾少桉面青白，指关节得咯吱作响，意识地将视线移向桑意，但桑意整个人已经被谢缘拉了怀中，不知所措地伏在他边，自然也无暇顾及他。

    谢缘笑问：“顾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没有，那便请暂时避让，我有些话……要同我家夫人说。”

    他换了个姿势，将桑意横过来提在自己膝，放浪又随意地把人搂着。这样的动作，即便是放在平常人的家中，边的通房和侍女也要知避让了，周围人立刻退得一二净，连带着顾少桉一并轰了去。再过片刻，整个茶楼都清空了，只留他们两个人。

    四安静来，连气氛都冷了许多，谢缘拿桌上的茶了嗓，又给桑意了一些，而后将他放来。

    桑意低垂着帘，望着地面。

    “以后再有这事，我不会替你收场。”谢缘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