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缘没来得及思考, 他甚至没有仔细听桑意接来娓娓来的理由。他有片刻的失神, 看着前人冷静端肃, 漆黑的睫上泪已经透, 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清冷、持重, 又因为过于温顺和面容清秀而显得有些好欺负。谢缘想起宴上那些东瀛人的神, 一一个绝，样是想要把他的小桑生吞活剥一样——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桑意是他的，从五年前起就是他的人，从不动摇，别人也休想染指。

    “所以我不想这样了，我想恢复自由，爷。”桑意也直腰背，跪得端端正正，而后俯首见礼，对着谢缘恭恭敬敬地一拜，诚恳而认真地：“我不想留在您边了。”

    桑意不卑不亢地：“我想恢复自由。”

    谢缘勉勾起角，笑了笑：“你不愿唱戏，找别的事也可以，我会给你安排好，没有必要大费周章地来这一。你晓得我喜边人安安分分的，若是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什么……那便不是聪明人所的事。这次我不计较你，但你得清楚，哪些手段不能用。”

    第34章 .金主宝贝不撒

    桑意愣了一, 而后摇：“楼里的薪资已经足够，还有来客打赏，是富余的。往后不唱戏了, 我想找个平常市镇住去, 如果有幸, 或许也能认得些许人, 若是有姑娘家不嫌弃, 我也想……像平常人那样，娶妻生，白终老。”

    谢缘失神片刻后，想起什么似的, 忽而毫无征兆地提到另一个话题：“你月钱不够用了？”

    “因为爷不喜他了吗？”桑意轻声，“刚开始的时候，爷也是很喜他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喜了，便可以说成是我不喜，所以把人送回去。刚开始的时候，爷也不曾厌弃我，但我也可以想象哪一天，爷厌弃我了，便将我丢回院中。”

    但他为什么要走？

    桑意开就说过这话了，谢缘却像没听见似的。他慢慢转着桌上的瓷盏，用手指轻轻过杯，放慢语速，同样慎重地：“你在我边五年，这个分我记得。你……你与桑青是不同的，不必拿自己同他比较，我也不会厌弃你。你最近大约是太过劳累，所以容易胡思想，我准你假，你自在去游玩，多久的时间都可以。等你散心回来，楼里这些事也可以慢慢转旁人负责，你可以你喜的事。”

    桑意不是喜他么？

  谢缘声音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过爷好意。”桑意弯起睛笑了笑，“然而我没这个福气再受您恩惠了，请您批准盖印罢。您这几年的恩，桑意没齿难忘。”

    桑意神很平静：“因为我想当一个自由人。”

    桑意带来的钱是足够的, 甚而还有富余。朝廷鼓励商、艺伎主动赎，归田务农或是海经商，理由正当, 谢缘也没有不放人走的理。

    他十指握放在膝上，意识地想往后找个依靠，但他们二人均席地而坐，后没有椅背支撑，谢缘便只得直脊背，将声音压低几分：“你是不喜桑青么？我明日便将他调回榕城，你大可放心，我说过，你的位置无人可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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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又从袖中摸一个账本，几张纸条，上面详细记载着这五年来南楼的账目实和人员接况，连他

    谢缘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