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地盯着他，忽而问：“小意，你老实告诉我，那个罗刹小有没有对你什么事？”

    谢言十分严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说修仙界如今不重视秘闻传言，然而大荒三千年无一人飞升，焉知没有这其中的理。”

    桑意。

    谢言低翻动着卷宗，声音中有严厉：“小意，往后你不要再与他多接，知吗？此人不详。”他顿了顿，将手中的卷宗推来，指给桑意看，古籍上写着一行字：天煞孤星，血佛世，冲克北斗。

    他准备等着谢缘过来，然则太快山之前，他突然接到了谢言的传唤，要他去掌门殿中。

    谢言在大殿中等他。桑意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他料想的一大堆人，甚至连凤歌也不在，不由得有警惕。

    桑意想了想，没有明说，只：“玄明师尊也很看重他的。”

    桑意摇，抬起瞥了瞥谢言：“师兄不喜的话，那么将那个罗刹小打发回去也是可以的。我只是觉得他天资过人，也是一个很有可能飞升的可造之材，不愿门中错过罢了。要是师兄不喜，我便去替你跟玄明师尊说一说，让他与那个少年断绝关系。”

    谢言仔细地看了看他，瞥见他上的青云衣，动了动，皱着眉问：“我今天听师弟说你去了讲坛，着意提携了……一个罗刹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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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意愣了一会儿，：“师兄，这些典籍不能信的。”

    谢言没想到桑意主动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刚刚绷着的心思也稍稍放缓：“哦，你说，是偶然遇见的？”

又显得过于正式了。想起今天在讲坛那边听到的评价，他再小心地将发散开，只用一红发带拢好，随意些，也不至于看着太冷清。

    桑意想着措辞，飞快地编造了一个谎言来：“我之前在玄明师尊那儿遇到他，看他不太好，平日里没有家人照顾，便雇他为我喂兔。有莽，上一回他还不认得师兄你，所以手伤人，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只是他……他的确功底和天资都很好，我为宗门中提携他，应当总不是坏事，师兄，你说呢？”

    谢言被噎了一。

    那语气中多有不善，亦带着旁人惯常有的、轻微的鄙夷。桑意顿了顿，开：“是师兄你上一回……在我那儿碰到的小少年。”

    桑意谨慎地在他面前坐了。

    谢言好多天没找过他了。桑意以前也不怎么经常被他用符令传唤，除非是有要事。他看了看天，估摸着是门中有要事需要他。近日北斗宗最忙的刑天一事已经顺利解决，他料想即便有什么事，也要不了太久，于是也没有留字条，就这样了门。

    他面不改，

    他被那个小扫地门，那光他太懂了，盯着他时充斥着烈的敌意与轻视，本不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神。那是在宣示领地，向别人宣布桑意为他的所有一样的神。谢言思虑了几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桑意直接叫了过来。所谓上古卷宗中记载的不祥之人，无非是他随意编纂的一个借，来试探一桑意的心意。真要防，早在谢缘北斗山时就会防，用不着等到今天。

    谢言像是知他在想什么一样，先将还没愈合的右手的伤遮掩住了，吻亦和平常一样：“小意，过来坐，我来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