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摊上时就放在浅黄的木桌上，各香气织在一起，把回忆里的馋虫都勾了上来，这才真正觉到饿。

    两个人跑来这么久，也找回了一些当年不分彼此的觉，童年的回忆没有哪一个先忘了，相时也就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拘谨。面端上来，桑意熟门熟路地倒了葱和醋，刚要放时就听见谢缘：“给我也来。”他把碗往这边推了推，桑意就接着往他碗里倒醋和葱，分量跟自己的一样，刚刚好。

    吃完后，桑意付了钱，又跟谢缘一起走回家。晚上照旧还是一大堆事，桑意跟着谢缘了书房，谢缘丢给他一个账本：“这里是屏山营的粮草军需账目，你看一看，对朝廷分拨来的数量，不懂的话就问我。我这边要查四十多本账，越早看完越好，我需要早日向陛汇报江陵这边的况。”

    桑意会看账，谢月原先吩咐他师父教过他，府这几年的开销账目都是给他看的，桑意还揪过人私吞财假账的证据。但是这本事放到密密麻麻的军需账款上就难之又难，桑意看了几本之后摇摇，低声：“……我不太会，城主。”

    谢缘也没抬，随手他批好的一个账本：“这一本是几年前的老账了，虚假数据很多，基本上底那帮人揩油的功夫都在这里了，你对比着学，不用急。”

    桑意倾去拿，谢缘却没有要递过来的意思。这张桌宽大，桑意伸了五指也只能够上一个尖儿。谢缘垂着，瞥见前这只白净漂亮的手，公事公办一般地拍了拍自己边的地方，而后往一边腾挪了一。

    “坐过来，小桑，有什么东西我也好跟你讲。”他。

    桑意于是就抱着一大摞账本坐过去了，起初离谢缘两三个拳这么远，后来他一个账本看完，谢缘帮他批改，俯拿过他的笔，圈他疏漏的地方，手腕压着手腕，肩膀挨着肩膀，坐在一起倒是和自在，不像一个人的半夜那样凉。

    谢缘给他改了两个账本之后，桑意基本就会了，两人的度快了起来，须臾间就看好了七八本。看完一叠后，谢缘复查第三遍，桑意就在旁边替他记账目细节，分类汇总，用小楷在黄藤纸上飞快地写。

    他的字现在写得仍然不好看，但比当年还是好了不少。蝇小楷，笔锋却一收敛的意思都没有，写得洒脱又灵动，不知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