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盏抱怨，“太闷了，二叔怎么不开窗？”他状若无事，扭开开关，了车，扶着车门对贺容抬。

    贺容没起，坐在原地，他的手保持不动。

    舒盏保持着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摁在车的姿势。他看贺容的姿势，右手翕动，应该是握在了什么东西上，并不挑破。

    他话还没说完，急这一时赶着投胎？

    “除非什么？怎么话讲一半就不讲了？”贺容转过来，仰视他。

    这是有底气了，舒盏见他这模样觉得不十分面，“您比我清楚。急着我不就是怕我迟早有天跟着贺回琛回来知到底是谁搞死我爸，找你报复么？我知贺回琛对你孝顺呢，我也不敢怠慢您，你看，您心心念念，我这就来了。”

    他往旁边一挪，隔着一面车玻璃看贺容，手迅速从袋里来，连带那把枪。车门被猛地踹上，舒盏想也没想叩了去，车窗瞬间成一个四分五裂的网，密密麻麻的丝线令他有看不清贺容，不过那没关系，他这么多年鲜有冲动的时候，唯一的两次都是拿着枪指人，仿佛碰到枪他便血沸腾，浑无一不是神经质地要炸开血脉的痛快。

    他翻撑着车前盖，手指灵活地一转，枪调转了方向，他用的底用力撞在已经有儿不堪一击的玻璃上，另一手拿着刀。“砰”地一声，贺容的手从车窗伸来似是往他这个方向打了一枪，他的恨意，顷刻间随着这声枪响被投了沸池，“噗噗”地冒着气，试图往再把他拉这熔炉里面。

    舒盏其实现在有神经绷了，他闪过这弹，动作非常快，趁着贺容没把车窗伸上去一把抓了贺容的胳膊，力度之大惊呆了贺容，他的手居然被钳制住难以使力。

    他们就在着隔着一扇车门的距离，舒盏试图把他拖来，无奈力气不够，顺势就用拿刀的那只手往贺容那里一扎，还没刺，弹穿过他的手掌将他的手掌打了个窟窿，血正从那里哗哗地冒来，佯装骇人。

    舒盏失了先机，疼痛却让他脑袋里持的那个念愈加地清晰，他听不见别的声音，看不见别的事，他的前只有贺容，和他一同举起了枪，一同摁在扳机上。

    “砰——”“砰！”

    两声，舒盏只觉得前一黑，被什么抱着撞落在地，血涌在他上，溅得他前一片鲜红，温的缠住他令他睁不开。

    而他终于抹去血在模糊的世界里辨认自己上的温度时，空气骤然斩裂，明明弹不在他上，痛觉却残忍地咬蚀他的心脏，在他腔里横冲直撞，裂他血，搅他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