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并不懂，但还是说：“你已经救了我。现在赵老师都不敢靠近我了。”

    “或许吧。不过，我可能要被电视台开除了。”

    “为什么？”男孩惊讶又害怕，“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对了，我看到你的文章都被删掉了。”他又气又愤，可他有什么力量，只能红着睛，“我看到了同学的请愿书。那是假的，他们都没有看到真相！”

    宋冉扭看他，神安静：“我也不知，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相。”

    “你……”王翰愣住，“什么意思？”

    “我最近生病，脑太，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王翰，赵老师殴打你，你给了确切的信息和证据。可赵老师对朱亚楠的霸凌，除了你的证言，那个不明朗的截图，混的短视频，你还能给我更多证据吗？哪怕你告诉我朱亚楠的哪个位撞伤过，淤青过。你告诉我，”

    她说，“只要你给，我可以再去写文章。哪怕被电视台开除，被几亿人骂。

    我朋友说记者不要代，可如果你保证对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夸张。王翰，我可以拼上我的一切保护你，帮你对抗他们。你能保证吗？”

    面前，那瘦弱的男孩错愕着，短发被江风得张牙舞爪，他张了张，要说什么。

    可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瞬，宋冉冲他微笑了，笑容比此刻的江风还凄凉。

    她回望青蓝的江，呓语一般：“我以为是赎罪，没想到，又是一次犯罪。”

    王翰不懂她这话，却也惶然起来，了眶：“，我发誓！”他狠，“赵老师他真的打我骂我，快半年了！地，时间，每一次，我没有撒谎！我上的心里的伤都是真的！我什么时候看的医生，什么时候跟教育局投诉，跟教导投诉，我都跟你说了呀！”

    “我知。”宋冉说，“我查证过，所以我相信你。可是……朱亚楠呢？”

    “他……”

    “你说的这些场景里，他在场吗？他和你一起被打了吗？”

    王翰猛地怔了，渐渐，低：“他跟我讲，说老师有次，骂他，好像也，推，了……我没亲见……”

    宋冉耳边忽然就响起李瓒的话：“我担心后果要你一个人承担。”

    她望向江心洲，看见滩涂上似乎冒了一抹绿，跟江接连成一片，再细细一看，又像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