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好。”

    车停在江堤上，两人走到江边逛了一圈。

    夏季刚过，江位还很，湍急，夹着上游而来的泥沙，浑黄一片。季时那蓝绿如练的风景早已不在。

    江边较缓的地方，有几家人卷着在玩。这时节有些凉，游泳的人倒是没有了。

    李瓒站在江边风，江风刮起他的白衬衫，勾勒他消瘦的形。宋冉看着他的侧脸在风中有些寂寥，忽然站去他前，说：“给你挡风。”

    李瓒淡淡莞尔，从她后拥抱住她，脑袋靠在她上。

    宋冉捂住腰间他微凉的手，在风中瑟抖一：“阿瓒？”

    “嗯？”

    “你知么，我今天问爸爸了。”

    “问他什么？”

    “问他有时候会不会怨？因为……不公平。”

    李瓒有一会儿没吭声，许久，才问：“爸爸怎么说？”

    “他不怪任何人。他说，活着就得咬牙走去，每个人都一样。只是看着你受苦，他心里难免也有怨。”

    李瓒想起父亲，眶微红。

    “你呢？”宋冉问，“阿瓒，你怨吗？”

    李瓒不说话。

    “我知你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我是说偶尔，偶尔觉得很痛的时候，想不因果的时候。”她说，执拗地等着他。

    江风动他的额发，刮过他的睛。他有些刺痛地眯了。

    终于，他了一：“有。”

    她中刚浮起的雾气被风散：“阿瓒，我有时候也恨，可一想到你还在，就又觉得没有别的要求了。服气了。”

    他中发，将脑袋埋在她脖颈上，似难以面对也似难以启齿，咙里溢的嗓音低沉而扭曲：“我不知怎么和你说那受。我不怨恨任何人。也不后悔。可那些发生过的、正在发生的事，你让我完全不在乎，完全释然，现在的我不到。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