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两位守门弟仓惶而逃的背影，挥手，从他背后的一行人中突然扑去几个黑影。

    那是一串的黑雾，一声息都没有地直接从两位弟的七窍脑，半响之后，两位守门弟僵地停动作，回一左一右跟随在虚灵背后。

    他后数百位弟耳鼻中隐隐有缭绕的黑烟冒。

    他们整齐排列着，不像是只在天一闲散求的修士，更像是令行禁止的军队，对着天一山上虎视眈眈，却因为为首者没有令而不敢上前一步。

    为首者虚灵一个浑然不像人类的笑容。

    ***

    大老一个人站在老殿中。

    他的目光从最低一阶的椅上扫过，细细看着沉淀的包浆，细微的划痕，又一级一级地往上走，发现每一石阶上的摆设他都那么熟悉。

    最面那些梨木椅还是当初他成为候补老时换的新，到现在也算是古董。老会有新人来，他鼓励他们的时候偶尔也会以这些椅起个话，然后看着年轻人们面对岁月敬畏的表。

    岁月啊。

    大老一级一级地登上石阶，终于站到了自己的位置，最那一级石阶上。

    他站在向俯瞰，风穿过廊之间，扬起绣着白鹤和天一二字的旙，一切都和十多年前他登上这个位时没有什么不同。

    是啊，他坐上大老的位置也只有十多年，为何产生了他已经看这景看了几百年的错觉。

    心生疲惫和叹的大老叹气。

    今夜没有老集会，老殿中除开大老外没有一个人。

    平常只见到过大殿上人座无空席，甚至有权力大的老会带着族中后辈旁听，将整个老殿挤得满满当当，大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空旷的老殿。

    月华如，沉积满。

    在这一刻，大老满心的惆怅和忧愁如动的月光一般，收都收不回。

    “再持一，再多持一，就好啦。”

    大老对着月亮说。

    天一已经持延续了一千年，既然如此，再多延续几年，就多几年，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持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