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气？”

    “以前每次我功课没好，谷主就说:他哪怕咽气了也要从棺材里来打我板。”莫焦焦抱着小崽，蹙着眉，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糊糯:

    “老们都说我的辣椒可以克一切寒毒，可是现在我不到了。外面的人，说我很没用。”

    独孤九闻言停脚步，语气肃穆依旧，缓缓问:“谷主可曾打你？”

    “没有。”莫焦焦老实地摇，“谷主怕我疼，他总是那么说，可是有时候我摔倒了，我还没哭，他自己就很伤心。”

    “嗯。”独孤九沉沉应了一声，抬遥遥凝望远耸云的雪峰，目一片银装素裹，沉寂萧索。他沉默片刻，:“既如此，椒椒大可放心，隐神谷谷主不会责怪你。”

    “真的？”莫焦焦无意识地往男人站的方向走了几步，细细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期待，“我帮不了你，谷主不会生气吗？”

    “不会。”独孤九耐心地重复。他听着小孩由远及近的声音，眉敛起，先前萦绕心的疑惑再一次盘旋而起，避无可避。

    不知何时，男人手中的吞楚剑已被握得极，凝望远的双眸一片幽沉寂，是极其复杂混沌的神。

    莫焦焦浑然不知，只懵懂地，他拉开袋把小放去，然后蹬蹬蹬地往男人边跑，脚步错歪斜又踉踉跄跄，是与寻常孩童迥异的笨拙。

    跑到独孤九边，莫焦焦一个趔趄站稳了，着腰带上的解扣，仰去看对方，黑白分明的睛里盛满了明晃晃的疑惑。

    不懂就要问。莫焦焦犹豫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问:“……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听得见，焦焦说话？”

    莫焦焦从小注意力就不够集中，倒不是说他无法凝神静气，而是同面对他人相时，倘若来人格势，又刻意引导，小孩就很容易被带偏，直接忘记原本应该记得的事。因而这个问题，莫焦焦竟在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察觉到。

    “你送我笔，让焦焦写字，因为你听不见焦焦说话。”莫焦焦认真地一字一句陈述事实，又茫然地眨:“可是现在，你听见了。为什么呢？”

    为什么？

    稚童空灵纯净的嗓音在寂静的冰原上响起，柔柔地传男人耳中。笨拙的句如晨起钟声，一一……敲打在聆听者的心。

    独孤九垂在侧的手掌便瞬间握了。掌中真元蕴的可怖力沉重得仿佛一秒就会直接碎剑柄，吞楚剑扛了一会儿便发了不堪重负的嗡鸣，男人这才松了力，落在远的视线也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