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自己的父亲肩负着守护神图的使命……

    然而每次那样质问，她都不禁回忆起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同样着红衣的莫焦焦时的场景。

    那孩那么小，穿着火红的小衣服，话都说不清楚，只会听隐神谷谷主的话，咿咿呀呀地唤自己“仙”，笨手笨脚地追着自己带过去的仙鹤，中盛满了不知世事的纯然天真。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误以为，莫焦焦是她的孩。然而事实是，她的孩早已不见了。

    稚童何其无辜。她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迁怒，都生不起来。

    “罢了。陈年往事，与焦焦又有何系？”鸿雁放双手，将画收回储戒，却是释然笑了笑，提着剑了府。

    寒冷雪夜中，灵剑铮铮而鸣，响彻凌雪峰。

    第24章

    自那日见过鸿雁仙后，独孤九已有九日未曾识海，自然也未曾接到鸿御老祖的传信。

    每日晨起，男人便抱着尚在睡梦中的红袍稚童徒步穿过清冷幽寂的繁茂松林，颀清俊的墨影于松间落重重剪影，乌发似漆，覆雪。

    冰原上湖泊众多，正是最为适合崇容剑尊磨练杀戮剑意之所。独孤九抱着小孩回到湖心小岛，盘定，直至怀中之人着睛醒来，方才睁督促莫焦焦“”，随后便监督小孩阖修行，时而耐心声指。小孩天资卓绝，修行可谓一日千里。

    莫焦焦乖巧定之时，独孤九便独自提剑缓缓涉冰湖，幽冰冷的湖逐渐漫上双膝，逶迤的发被溅起的打。神肃穆的男人阖起剑，漫天剑影盘旋而落，湖面上重重冰皆于瞬息之间被斩碎，响震耳之后，湍急的带着碎裂的冰块互相撞击，发悦耳的泠泠音节。

    安稳修炼的小孩有时也会偷懒，坐了半天耐不住便悄悄跑到湖边寻块石站好，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里练剑的飘逸影，澄澈的双眸间盈满不自知的赞叹和喜。

    直至暮四合，独孤九收剑飞回到岸上，小孩便一手揪着男人的衣袖，一手着新幻化来的糕状真元，低着吃得脸颊鼓鼓的，懵懵懂懂被牵引着回到松林。

    大荒法阵便于每日星辰升起之时自发运转，又于天光乍破之时归于沉寂。

    夜，被冻结的湖中央，孤清冷的剑仙阖盘而坐，宽大的衣袖抬起，严严实实地将怀中安睡的孩童护了起来，真元转生生不息，从始至终维持着大荒法阵的消耗，未曾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