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这……”鸿御老祖拍了拍小孩的，叹息:“修士再如何悍，只要未曾飞升，寿命便是有限的。师叔早在天衍剑宗成立之前就已闻名修真界，无人知他究竟独自度过了多少年，十年前师尊飞升，曾代我们看好师叔，便是因着通古镜的警示，能渡师叔的雷劫，唯有数万年难得一见的警世天劫，这次是因着神图降世，雷劫才有现的征兆。”

    “因为我？”莫焦焦疑惑地问，“可是，独孤九不怕雷劫。焦焦知的，他的剑很特别。”

    鸿御认同地了，一刻却又咬牙切齿地扶额，显然极为恼怒的模样，他疼:“师叔扛此雷劫是无太大压力，然杀戮剑意罪孽重，冰毒反噬，他又死活不愿寻找天火灵侣，才有此危机。你见过像他这样清心寡宁死不双修的老顽固吗？他男人看不上也就罢了，连女修都不正瞧一，人家女仙慕他几百年他都视而不见，真是要把我们气死！”

    “独孤九不是老顽固。”莫焦焦蹙着眉反驳，“他没有胡。”

    “啧……”鸿御老祖被小孩一噎，收起无可奈何的“愤怒”，正:“总之，若此次天劫挨不过去未能突破，我们无法保证师叔的寿数能撑到一次天劫来临。毕竟，谁也无法预知一次雷劫是什么时候。”

    ***

    自那日听说了独孤九的旧事，莫焦焦便一直蔫蔫的，每日醒来四寻不到男人的影，就呆呆地坐在灯上仰看雪，哪儿也不去。

    他知自己在独孤九的识海里，那么只要男人可以来，他就能找到对方，然而日一天天过去，对方始终未曾现。独孤九说过不会生他的气，不会故意不见他，所以他不来，只能是来不了。

    莫焦焦一开始还相信鸿御老祖的话语，认为独孤九只是太忙了，然而渐渐的，老人不在的时候，小孩就蹲在湖边哭，他也不声，就啪嗒啪嗒掉泪。

    曾经逃亡的时候，老们也是把他藏起来，让他乖乖等着，然而每次老们急匆匆地去，回来的时候总是带着血腥味和伤，总会少那么一两个。

    他们不会回来了。

    “独孤九……”无尽的忧虑使得小孩哪怕睡着了亦不安稳，他第一次萌生了迫切的想要尽快去的念，却不是因为独孤九需要他，而是他想把人找回来。

    第二十九日，霜华初降的清晨，冰雪消。

    莫焦焦是被醒的。他茫然地闭着睛翻了个，有些奇怪。

    独孤九的识海里向来冰封千里，他睡在男人布的阵法里虽不会觉得冷，但也绝不可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