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裳就不穿这个了吗？”

    “嗯。”独孤九应了一声，利落地解了小孩的袍，接着拉开被将人裹了起来，又命纸童换了温的汗巾，这才探手被里给莫焦焦起。

    男人显然是第一次这样的事，并不如何熟练。然而在上的力并不重，拭的动作也相当快，以至于莫焦焦并未到任何不适，只将注意力放在换衣裳这件事上，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抬脚就抬脚，他低伸手指戳了戳自己绵白皙的肚，问:“独孤九要给焦焦穿红衣服吗？”

    “鸿雁晨起给你送了衣裳，皆为红衣。”独孤九回忆了一遍那一箱红艳艳的厚实袍，以及鸿雁温柔慈的神和不厌其烦的叮嘱，面一如既往地冷淡非常。

    莫焦焦顿时睛发亮，他转四张望，随即在床看到了一抹熟悉至极的火红，一时间兴得耐不住，就想从被爬去，谁知刚动了一又被男人着坐了回去。

    独孤九见小孩的焦急样，伸手臂将那叠衣拿了过来，由着小娃娃玩，又换了一条净的汗巾继续给小孩背，面容肃穆。

    他眸冷沉而专注，并未有丝毫放松，掌的躯实在太过脆弱柔，惯于习剑的手几乎不敢施力，始终克制着拭的力，好在隔着汗巾，掌中糙的茧并未磨伤那细的肤。

    莫焦焦欣喜地将衣堆里的红袍拎了来，歪细细地打量着，他摸了摸上致华的苏坠，听着悦耳的叮咚声，兴:“这个衣服和焦焦自己变的一样，是鸿雁仙的吗？”

    “嗯。鸿雁极擅女工。”独孤九回答。他冷着脸给小孩完，又将人用被裹了起来。随后微微抿，拎起那堆衣里一只熟的红肚兜，垂眸盯着上的图案，思虑片刻，还是递给了莫焦焦，:“椒椒把衣服穿好。”

    莫焦焦手里还拿着那件红袍，闻言摇了摇，为难:“焦焦不会穿衣服。以前谷主让我自己变。谷主说，妖怪天生就有衣服，不需要追求华丽的外表，所以老都是白胡，黑衣服。”

    小孩拍了拍袍上漂亮的坠，有些委屈:“焦焦刚化形的时候，衣服上就没有坠，可是槐树老说，焦焦是福娃娃，要把焦焦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谷主就生气了，说老教坏了我。”

    莫焦焦抬起手让男人看他手腕上嵌着白玉的金镯，又抬起脚给对方看他脚腕上挂着的命锁，小声:

    “谷主生气了，老就和谷主吵架，槐树老可以变很多不一样的衣服。他偷偷给焦焦了镯和命锁，还有袍上的好多坠，焦焦的衣服就一直是这样了。可是，谷主不让焦焦穿别的，焦焦也不会穿衣裳。槐树老就好久没和谷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