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焦醒了。你看。”小孩两只小手叉着腰，歪着，大睛眯起来，俨然是除夕当天扮演年画娃娃的姿势。

    “焦焦会觉得很羡慕。”

    “九九。”

    “焦焦看到松鼠老他们，就知……是假的。松鼠老不喜焦焦逃课，不会笑。狐狸老以前……喜云糕，可是不会给焦焦看见。云糕对焦焦很好，不会让焦焦功课。”

    独孤九单膝跪地将小孩揽怀中，声线微哑:“椒椒醒来已是不易，无需多言。”

    “九九说，焦焦要自己去追……自由、梦想、勇气，要自己想要活去，这样，焦焦才不会失去，九九和谷主都能回来。所以焦焦想起来了。”

    宽大的手掌裹住了柔的小手，郑重而安全。

    “谷主说，别人咬焦焦，焦焦也要咬回去, 就是以牙还牙。可是, 欺负焦焦的妖怪太臭了，焦焦不想咬。可是焦焦有办法。”

    “焦焦想你们。”

    “焦焦以前……觉得自己不应该……活去，因为焦焦害谷主和老死掉，是焦焦害隐

    “不可以。”小孩在对方怀里固执地摇，“九九才是打破梦境的人。”

    “以牙还牙。”小孩稚气地说这句话, 却不知为何，全然没有了三岁稚童的幼弱和胆怯，全是定。

    莫焦焦收回手，扯着嘴角努力想笑，过了片刻又松开手，大睛泛着晶莹的光，:

    “以前，焦焦每次放学，来这里，都会看到云糕和狐狸老，还有松鼠老，和刚刚的一模一样。”

    独孤九微微一怔，双眉敛起，沉声问:“椒椒？”

    “可是我知，焦焦没有，这里的也不是真的。”

    莫焦焦松开牵着男人的手，在湖边摇摇晃晃地来回走了一会儿，才慢吞吞扭看着独孤九，忽得歪了歪脑袋，细声细气唤:

    “焦焦该醒了。”

    “是的。”莫焦焦肯定地着小脑袋, 骄傲:“焦焦没有……忘记事的时候，会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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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兜转转，小孩带着如今最为珍视的人，再次来到了他此生唯一眷恋的桃源，落日湖。

    独孤九闻言了然, 眉微微舒展, 幽沉静的双眸遥望着前方显的一光芒, 黑眸罕见地有了几分欣。

    “独孤九, 焦焦其实……不是傻。焦焦生的时候……很聪明，谷主也觉得焦焦很厉害，可是每次焦焦……嗯梦, 就会忘记很多事。”

    却不是为了追忆与怀念，而是终结。

    “所以椒椒此刻于梦境之中，天赋神智妖力皆在, 是吗？”独孤九声询问。

    “那么椒椒要如何置这个梦境？”独孤九心有所, 抬眸看着有些泛红的天边。

    “这个梦里面的东西，是焦焦想要却没有的。可是不真实。九九一直在教焦焦，我知。”

，:“要牵。”

    第104章

    他带着男人一直朝一个方向走, 无视了沿途一切秀丽风景，笃定:

    颀的影携着稚气未脱的孩童，足步伐稳健，墨广袖云般扬起，沉淀着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与运筹帷幄的自信。

    莫焦焦一字一句地认真说完这句话，就拉着独孤九的手, 一步一步定地朝着集市外走去, 边走边声气:

    “焦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