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了两个时辰，柳五儿就起了，她前几日都留在家里看屋，没能亲到陈家见识一番，白日里有时间就向雪雁打听陈家的消息。

    她能琢磨来的，也就仅止于此了。这样的婚事，自然也有血淋淋、不那样好的里，但是在柳五儿看来，起码比只剩“看上去很好”的宝黛的婚事要多了。

    雪雁虽然在黛玉边不如柳五儿得用，但是这几年慢慢大了，也多了些，听到柳五儿问起，就捡着自己记得的说了些，“陈家很大，看规

    陈氏若有所思地了，和林栖对视一，就叫柳五儿回去了。

    柳五儿忙：“是。”

    林栖不置可否地微微一哂，“改日我约表弟来，探探他的风。若当真如此，这门亲事倒也可行。”不给陈氏反驳的机会，他又看向柳五儿，“你先不要在黛玉面前透风，这事我自有计较，等有七、八分准了，再由母亲告知黛玉。”

    柳五儿了陈氏的屋，心里还有些没底，就站在廊。好在林栖也没在屋里和母亲密会多久，很快就了屋，看到正站在回廊角落里的柳五儿，也丝毫不到奇怪，甚至还朝她招了招手——柳五儿当然也就不客气地走过去了，而她的疑问，也是那样的直接，“你舅舅——陈家老爷，怎么会看上林姑娘的？”

    柳五儿侧着想了一会儿，才游移地开：“贾家那边，虽说万事都以老太太为尊，但是现在当家的却是二太太……这事若是让老太太先知了，老人家殚竭虑了那么多年，一心想要凑成孙和外孙女的好事，上次娘娘赏节礼，都被借题发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这一次更不知会如何了。反而是二太太那边，她一向喜薛家的宝姑娘，纵然知了这事，也会帮着咱们遮掩一二的。”

    她的思路，也是越说越清明，“在婢看来，这事最好还是先让那边的二太太知，她会帮着咱们上抹平的。”

    林栖蹙着眉，微一思忖，就已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过他很快就问起了旁的事，“婚姻大事，虽说是结两姓之好，但是堂妹现在没有亲生父母，咱们也要为了她着想——能投意合才是最好的。表弟那里……”

婚事的，是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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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五儿不好多问——生怕吵到了别人，把这事宣扬去。只好低着，一边走回偏院一边琢磨，甚至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直到半夜，才勉琢磨一意思：陈家走武官的路，兴许一直就想着要和文官联姻。林如海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同济、同年、同乡，还有扬州那边来的学，这些年也形成了一不大不小的势利——而且，正因为林如海已经死了，这份联姻，在让陈家和文官集团联系更加密的同时，又不会招人目……

    说起这个来，陈氏周那若有若无的尴尬顿时就消散一空，“说起来，那日领着黛玉去给你舅母贺寿，在你舅母院里刚好撞见了你表弟，我看他对黛玉的印象倒是甚好，你舅母也说，你表弟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

    果然是给她了这样一个难题！

    林栖看了她一，“我舅舅走的是武官的路。”他到即止，没有多言，抬脚就了正院。

    陈氏也了，这才说叫柳五儿过来的目的，“紫鹃，你觉得这事什么时候告诉贾家那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