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偶尔闲聊的声音被柳五儿听到一两句，那就是消息的来源。

    柳五儿自己对这门差事倒是不反的，甚至还有几分跃跃试，若不是暂时还要遮掩着自己会听扶南话这一事实，恨不得直接就四找些小人嚼才好。

    不过她也不确定，在知她们这一行人不是聋、哑之后，北阙的人们还会不会当着她们的面放心说话。

    扶南是番国，虽说早年接受过国朝的教化，一些习俗也沿袭自国朝，但是真的执行起来，却多有疏失。例如那日扶南王后召见探的时候——若是在国朝，就算大家心底再看不上外的公主、郡主或是别的什么人，也无论人家是否听得懂中原官话，当着人家的面，那绝对是一句不好都不会带来的——那不是当面打人家的脸吗？这也太不给人面了，只要不是故意人的脸面，那是谁都不来这样的事。

    更不用说，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人家听得懂你这边的话，或是就那么好巧不巧，听懂了那几句话，这可就是成心在坏两国的了。这个大帽只要压来，谁能担当得起？

    但是，番国这边，她们也就真的不在乎这个。当着探的面，王后虽然没多说什么，只是神玄妙，但是王后周围坐着的那些女人们说来的话可就不怎么好听了。

    却也不是那等很低俗的话，只是欺负探等人听不懂——这一次召见，用的通译是扶南王后边的嬷嬷，探边的两个懂番国话的嬷嬷本就没让带庆晖楼。王后边的通译自然不会把所有话都翻译给探听，王后边的那些女人也就看准了这一，有所依仗，直接嚼起了。

    “看上去倒是知书达礼，只是知书达礼又有什么用？大王边的文德、敬成、庆和……哪个是简单角？前些天敬成和庆和争得厉害，这几天却又联起手来，不想让这位嫁给大王呢。”

    “这是庆源李氏和清平赵氏联手了吧？这两家联起手来，连王上都要避其锋芒，这一次……啧啧……”

    “嘿，说是中原郡主，但是她哥哥在咱们这里压着，她还有的选？嫁不嫁，还不是咱们说了算——李家和赵家也是看准了这，才让女儿闹的。”

    “也是未雨绸缪了，这些日王上不好，那一场大战，里里外外都是大王张罗持的，这储君的位置，大王是坐得稳了……两家还不都朝着王后的位置使力？无论哪家能赢，都不能让中原的郡主得了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