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我呢？我得日夜在里待着，连个休息的日都没有，从前还以为这日是有儿的，可现在这个儿给他们掐了，我还不知要伺候到猴年月呢。”

    顾宁跟薛恒倒起苦来一都不糊，什么都敢说，听得薛恒直想发笑。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你这当皇后的心路历程，还艰辛的。”

    薛恒举杯，两人碰了碰，顾宁又一酒，趁着酒兴，继续跟薛恒排遣憋在心中的忧愁：“何止艰辛，简直一把辛酸泪。我这个皇后当的提心吊胆，被他们架在火上煎熬，反正早晚都是一刀，他们偏偏不给我个痛快。”顾宁叹息：“还有就是让我最心烦的，我今年都二十六了。里的女伺候到二十五岁都能放去，我要再跟他们蹉跎去，三四十岁，到时候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薛恒原本听得好好的，听到顾宁说最后一条的时候，脸微微僵了僵，目光忍不住往她后看了看，微微拧眉，咳一声，似乎想提醒顾宁什么，可顾宁正说到兴上，本没有注意薛恒的表，继续捧着酒杯慨：“我兴许就是这命格，命里不带桃。小时候跟着我师父在陆家演武场上，陆家哥哥们一个个战死沙场，我十八岁就被师父安排去保护萧廷，一直到现在，想想我都没为自己活过一天，看着好日要到了，生生给人掐断。他们斗法都斗法，不能先把我给放了吗？我这个年纪去，说不定还能找个好人家，再晚个几年，我给人去填房人家都不要！”

    薛恒的脸越变越奇怪，终于在顾宁说到自己要去给人填房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压低了嗓提醒：“你喝多了，别说了。”

    顾宁一愣，不知他怎的突然变脸，刚要开问，就听后一恻恻的声音响起：“你这份，还想去给人填房？”

    顾宁僵了一大半，看着对面薛恒以手掩面，一副不忍直视的表，顾宁刚喝酒喝兴奋起来，瞬间就跟被人当淋一盆冷，冻得彻心彻肺。

    回一看，穿着一玄直缀的萧廷不知何时竟负手立于她背后，居临，表冷的盯着她，刚才那句话，就跟从牙里挤来似的。

    顾宁咽了，手足无措从位置上站起来，尽她和萧廷只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可这也不是她当着假相公的面儿，跟人讨论要去别的男人填房的理由。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顾宁的声音已经心虚的不成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