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周末，研究员很清楚两人的况，还特意关心了两句。青年崔杰表示钱先存起来，毕竟他目前得病的事还没有跟父母代过，他也有不敢代，怕父母不忍心非要让他去治病生生把家里拖垮了。中年男人王振喜则打算先存几个月，然后一气把赌债还了，到时候如果还攒钱，就存起来，等到这边不需要人了，他就回去找妻女，安安分分地开家小店杨家过日。

    都是比较健康的打算，研究员了。

    虽然他们之间只是研究者和受试者的关系，但是看到对方能够好好用上这笔酬劳，改善一现状，还是好的。

    等王振喜走了之后，研究员又叫住了崔杰，说：“……如果有机会还是试着努力一把，说不定能治好呢。目前的技术来说，血癌虽然很难完全治愈，但是维持现状不恶化还是能到的。而且医学一直在发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够治好了呢？有时候不放弃希望也是很重要的。”

    崔杰愣了一愣，才回答：“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其实如果能活着，谁会想要早死呢？崔杰还这么年轻，人生几乎还仅仅只走了一个序章。可是这个病实在是太让人觉得绝望了，他的人生还短，经验也浅薄，放弃治疗竟然是他能够想到最乐观最勇敢的决定。

    可是午夜梦回，也会害怕，也会迟疑，也会不舍。

    这个决定并不好。

    而另一边，王振喜的心却很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还清欠债，并且重新得到了妻和女儿的原谅。女儿哭着扑自己的怀里，说：“爸爸！我好想你。”

    想着想着，他眶就有了。

    他想，以后再也不能这混账事了。

    其实这天上午，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林舒从熟人那里听说了林锦华被人债的事。湖西市没什么黑社会，最多就是一些七八糟的倒款公司和私人赌场，不太能见人的那。还有一甚至不算赌场，只是一些人际关系比较复杂的人引熟人去赌博，三教九都有，赌得也大。

    但是当时他没。

    林锦华还有公司，也没有向林舒求助，林舒觉得自己还没必要手。他爹那个享乐主义者，让他老实人简直比什么都难。

    他等的是林锦华自己来找他。林锦华欠的款项不少，但是林舒要还其实也不费力气。但他可没梁月华那样好……对付林锦华的手段，林舒这些年想了很多，自觉已经可以到万无一失，几乎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