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这么多东西什么？”他走到跟前，低看她边的几个大红塑料袋。

    许亦努努嘴：“不，我走不动。”

    “巷。”

    许亦偷偷掐自己手心。

    许亦见他脸变得有些沉，当即笑

    混。

    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

    到除夕那天，许芳龄让她去岳琴家吃年夜饭，并要她买些年货，不能两手空空的去。

    “喂，江铎，”她给他打电话：“你能不能来帮我拿东西，太重了。”

    “手断了。”

    不一会儿江铎从巷里走来，他穿一件藏蓝衣和旧仔，发剪短了，额鬓角净净，显得特别神。

    江铎弯腰拎起：“真是生惯养，拿这么儿东西就嫌累。”

    过年前一周，许芳龄和岳海放假，两人报了旅行团，带上岳海的老妈，一起去东南亚旅游，初三才回。许永龄则带着老婆前往澳洲看望儿。家里剩许亦一人，那就像儿脱了缰，简直乐不思蜀。

    “那怎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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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亦见他挽起袖往厨房走，心想莫不是在饭？

    江铎忍耐两秒，随手把刚切来的腊到她嘴里。

    “你在哪儿？”

    “你妈呢？”许亦问。

    大年三十，明媚，午四，许亦拎着满满的购袋，搭车来到城南。

    岳琴不在家，厨房灶上炖着汤，案台摆满蔬菜和类，年夜饭准备得非常丰盛。

    她吐吐，意识踮了踮脚，里亮着狡黠的星河，因得逞而抿嘴笑起来。

    “买酒去了。”江铎打开电视，随意招呼：“你自己待着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并肩往巷里走。其实八楼不算，手里没有重，爬着也很轻松。但许亦为了跟江铎作对，一路喊累，似乎一定要惹他生气才舒坦。至于这么的动机，她自己也不清楚，就是觉得好玩。

    “你断了？”

    “过年嘛，送礼。”

    第二天，许芳龄带她去补习班报名，补课时间从二月一号到除夕前天，正好半个月。完费用从辅导机构来，许芳龄面冷冷的，声音也凉凉的：“又扒我一层，你说从小到大我在你上了多少钱？如果这次数学成绩还上不去，我都替你脸红。”

    “难你平时练功不比这个累吗？”

    这画面实在太新鲜，许亦一没绷住，扶住门框忍俊不禁。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回到房间，听见许芳龄给岳琴打电话，询问江铎的成绩，然后不所料的又把许亦数落一通。

    “什么生惯养，你们家可住八楼，八楼啊老大。”

    江铎没觉得有什么厉害：“我只是不想像我爸那样，把家务全推给女人，自己躺在家里当太上皇。”

    好在腊不错，她边吃边凑上前看他切菜，赞叹：“为什么你会饭？好厉害。”

    “……”许亦僵在那儿笑不来了。

    她觉得新奇，立刻跟上，只见这少年动作娴熟地穿上围裙，站到料理台前，利落地清洗菜刀和砧板，然后从盘里拿起煮熟放凉的腊，开始切片。

    “往里走，到楼等我。”

    “所以说到底还不就是气。”

    江铎“啧”一声，“真是懒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