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沈老太说：“待会儿给它放血，用开，再、掏脏，洗净就可以锅了。”

    “在这里？放血？”

    老太太回看她，笑：“哎哟，你们城里小姑娘太气了，杀只也怕，要是在我们农村，看见杀猪杀，那还不吓过去？”

    许亦地扯扯嘴角，这时江铎走来靠在厨房门前，对他外婆说：“我妈也怕这个，现在大家都习惯去商场买理好的，很少有人自己动手……倒不是怕。”就是亲看着一条生命在面前消逝，觉怪怪的，当然，一会儿晚饭的时候还是会吃得很香。他知许亦这样想。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萱萱那丫比你还小一岁，上次人家就站在边上，还帮我接血，可能了！”

    江铎摇笑了，许亦茫然愣怔：“萱萱是谁？”

    “聂东叔叔的女儿。”

    “哦……”原来如此：“对了，她刚刚打来电话，说有事找你。”

    “什么事？”

    “不知，”许亦掏纸巾擤鼻涕，闷声提醒：“你给她回一个吧。”

    “嗯，一会儿再说。”

    许亦默不作声地扔掉纸巾，回看看沈老太，悄悄伸手把江铎拉到房间，问：“你外婆说聂萱帮她放血，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没听你提过？”

    江铎说：“前两个月外婆过生日，我和我妈回老家看她，聂叔叔开车送，聂萱也在。”

    许亦：“哦。”

    虽然家里只有三个人过年，但除夕总有一莫名其妙的忙碌，听着左邻右舍迎来送往，各家窗透麻将声、划拳声，还有小孩的嬉闹声，天一黑，烟崩裂，电视里晚也开始闹起来。

    约莫九，许亦有些坐不住，问江铎：“要不要去逛逛？”

    他把视线从电视屏幕转到她脸上：“外边很冷，你不是冒了吗。”

    “可是我想放孔明灯。”

    江铎听她这样讲，想了想，掏手机查看时间，然后转告诉沈老太：“外婆，我们去玩会儿。”

    老太太：“把钥匙带上，我很早睡的。”

    “好。”

    许亦拿起外，好围巾，走到门穿鞋。江铎跟在后面，伸手把她的发从围巾里挽来。

    了楼，巷里寒风着，果然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