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笑说：“不用担心，会胜诉的。”

    “嗯。”许亦缓了一会儿，稍稍抬：“你刚才好帅。”

    “是吗？”江铎问：“你喜吗？”

    “喜的。”

    “所以你就决定把鼻涕到我衬衣上？”

    “……”许亦语：“不好意思。”

    两周后，判决书来，法院判定被告《磅礴晚报》构成侵权，须在其官方微博置歉一周，同时在该报第一版刊登歉声明，并且赔偿原告经济损失、神损害抚金及相关诉讼费用。

    论坛的帖也早已删除。江铎一如既往地上课，有时许亦心不错，还会陪他一起现在学校。

    好奇怪，那些曾在网络里张牙舞爪的人，现实中安分守己，没有一个跑到他们面前奚落。

    江铎说：“也许真的人本恶，‘善’是靠约束而来的。”

    许亦想着他的话，一眨城市坠冬季，雨雪飘零。

    ***

    某个寻常的夜里，许亦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她吓得立刻把灯打开，光脚在房间走来走去。

    已经很久没有过噩梦了，猛地来这么一，实在难以适应，泪不受控制直往掉。

    江铎听到动静就醒了，幽静的屋只有她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和焦躁的息声，他没说话，默然带她到浴室洗冷脸。

    洛医生教过应对噩梦的方法，拿纸笔把刚才的梦境详细记，然后尝试改编结局，甚至读来：“……岳琴姑妈听到我的呼救，她立刻跑上前推开江岩，趁他摔倒，我们一起逃了去……”

    这样多好？

    许亦写完趴在桌上哭了一会儿，江铎轻拍她的背，心里也很不好受：“对不起，我妈其实一直想跟你歉，可是怕你不愿见她。”

    许亦摇没有回答。

    哭累了才发觉冷，江铎把她抱回被窝。

    “你说这个世界会不会是假的？”

    “什么？”

    她浑疲累，嘴上继续胡说闲聊：“就像漫画里的人，他们不知自己只是别人画来的。”

    江铎皱眉好笑：“这是哲学问题还是理问题？”

    许亦眨眨：“以前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个神病，说现实世界其实是他创作的小说。刚才改噩梦结局的时候我就想，搞不好也有人正拿笔在写我们的故事呢。”

    江铎愣了愣，心里不知怎么闪过一丝悲凉的滋味，但他仍笑着：“那我们是不是本不存在？”

    许亦也愣住，默然抓住他的手：“不会啊，相信就会存在。指不定这小说有不少人看呢。”

    江铎倾把灯关掉。

    “两要睡觉了，看什么看？”

    ***

    天气渐，某日江铎从外面回家，换了拖鞋，刚走两步突然撞到了沙发，他差摔个大跟。

    “……许亦，你在什么？”

    沙发为什么会在鞋柜旁边？

    她忙从卧室来，抱歉：“我腾个地方，你别走，茶几在你后。”

    江铎无奈：“你要腾客厅翻跟吗？”

    “对呀。”许亦笑拉他的手，帮忙收起盲杖，接着牵他落座：“清安歌剧院在招聘舞蹈演员，我……想去试试。”

    他闻言不由得挑眉：“真的？”

    “嗯，”许亦抿了抿嘴，略有些羞赧：“可我已经好多年不了，也不晓得功底还在不在。”

    江铎说：“没关系，慢慢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