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都没有的一个人，你相信么？”

    周海权的睛略有些颤动，与他对视着。正常人大概都无法相信这件事，肖遥又想起王姨以前说的，说他声声说自己不是肖遥，像中了邪，看着好吓人。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告诉别人，说他不是肖遥。但是这话，即便他说的再认真，也不会有人真的相信，周海权的咙动了动，最后还是说：“你是想说，以前的你都不是真正的你么？”

    不是换了个灵魂，而是以前没有展现真实的自己，压抑伪装地过生活。

    他看着肖遥说：“那你可以给我看看你真正的样是什么样的，以后在我跟前，你都可以自己。”

    他真正的样……

    他肖遥的太久了，已经忘记当陈遇是什么觉了。即便现在，他也不能说他在完全自己，世界都变了，份都变了，一切都变了，他如果是陈遇，不会坐在这里，认识这些人。平安夜，他大概会和他母亲一起，坐来吃个饭。

    可是他现在面前，坐着的是周海权，一个虚拟又真实地一个人，他可以看得他脸上的细微表，察觉他鲜活真实的生命力。

    肖遥就笑了，拿起茶喝了一。

    他们俩又坐了一会，彼此无言。周海权不是话多的人，和肖遥在一起，他常不知要说什么。俩人从茶店来，周海权说：“雪了，路况不好，别骑车了，我开车送你。”

    肖遥也没推辞，周海权把他的自行车扛到了后备箱里，肖遥上了车，周思语已经快要睡着了，手里的茶也只喝了一半。肖遥轻轻把茶从她手里来，周思语微微睁开睛，就听周海权说：“你睡吧，到家我叫你。”

    周思语很少这么晚还没睡，车里开了气，她坐了不一会就困了，听了她大哥的话，便又闭上了睛。肖遥拿了一件薄毯盖到她上。

    周海权把他送到小区外，然后把他的苹果递给他，肖遥掏来一个：“我就借献佛了，平安夜快乐。”

    周海权接了，说：“谢了。”

    肖遥拎着苹果往前走，走了几步忽然又折了回来，见周海权还在雪地里站着。他笑着往扒了一围巾，嘴说：“我差忘了谢谢你了。”

    他对周海权说：“谢谢你啊，当初去救了我。一直都想当面谢谢你的。”

    他从没有忘记，濒死时刻突然抓住的那个人，带给他的觉。

    是一什么样的觉呢？像是死亡里突然看到生的光。那真是一生仅此一次的验，大概一生不会忘记。

    初雪的日，谢了他在这世上最该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