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他如是说。

    孟亦：“因为，人本该有。”

    人本该有，他也是，本该有的。

    万再生趣灵动，于他无。

    “有趣，有趣。”老者扶着白须，仰放声大笑，“若是修真之人人皆能无念，该少了多少趣事，也少了多少为所困。”

    他中混沌，恍若可穿世间一切。

    老者闻言仰朗笑：“确实，与你失去元婴的时间相比，还不算。”

    “不曾。”

    缓慢地，他的容貌一变再变，仿佛时光倒，脸颊的沟壑渐渐被抚平，两鬓的霜白也染成青丝，唯有那双，经过了万万载岁月的磨砺，仍旧空远。

    “吾姓任。”

    孟亦只：“无关要。”

    闻此回答，老者扬起手，洒一片如星海般的微光。

    “吾当初本已踏仙界，却因较大多傲骨的仙人多了几分义，遂被杂念困扰，后寻了此，了了余生。你既在吾神魂俱灭之前来到此，便是与我有缘，府中与吾最后一缕仙元，便都予了你罢。”

    微光及到孟亦，便立时潜了其静脉之中，孟亦隐隐受到了灵力的波动和元婴的共鸣。

    “山昨日红，风月凉薄人有义，世间千古回更替生生不息。”

    府主人果真知晓不少，孟亦也不觉得惊讶，只静听文。

    随着微光涌，孟亦修为一路上涨，从渡劫初期到渡劫末期，直到仅差一步便将要突破渡劫末期的屏障之时，才在孟亦的刻意压制，堪堪停了来。此等阶速度，莫说是在修为千百年难以寸的后期，就是前提初踏修真界的炼气期晚辈，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便突破两个小境界。

空寂远，似乎蕴世间万的玄妙，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老者影渐虚，弥留之际，他仍旧抚着胡须

    那前辈闻言，模样忽而又变回了老者的形象，边挂上了笑意：“你可知第一关，你于星海中走了多久。”

    孟亦闻言，不作答，抬起双眸看向老者。

    万万年来，于无尽星海上，能到心无旁骛，毫无杂念朝着一个方向前行的人，只如今孟亦一人。

    前辈忽而问他：“恨吗。”

    老者笑：“三十六载秋。”

    “一心向前，不曾知。”

    老者朗笑后，开问：“山如何，风月如何，世间千古如何？”

    说着，老者话音一转：“可惜，吾生时未曾参破过此理，你可知为何？”

    府主人已逝，如今留的不过一缕亡魂，却仍然有些无可比拟的威压。

    孟亦启：“前辈。”

    “倒是不。”

    直到老者变成一俊逸似仙的青年模样，他才看向了孟亦。

    正是如此。

    “任前辈。”

    “尔即是如此回答，为何吾在尔中看不到昨日山，人之义与千古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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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不问吾所言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