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那个家里已经没有任何有关他母亲的痕迹遗存了。

    我握了握他的手，说：“骂得好。”

    他似乎闷声笑了笑，我听不清，但被这笑声沁得一，仿佛了一碗生辣的糖。

    那天午有数学考试，我没参加，连书包都没回教室取，跟孟先生撒了谎，得以送他回家。

    丁阿姨来开的门，屋里没灯，沉沉的，空气里浮动着酒的气味。一把暗沉的声音响起：“你还回来什么？我家装不你。”

    我脊背上的肌突兀地一，像挨了一鞭。

    丁阿姨说：“你也来了啊。”

    那个声音问：“谁来了？”

    “老何的小孩儿。”

    脚步声比心还要低沉，一个大的人影从饭厅来：“老师让你送孟潜声回来吗？”

    我总不能说自己逃了学，只能迟疑地。

    孟叔叔倒像很兴似的：“老师也不了他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辩解：“不是！孟叔叔，老师没有说……”

    “我都知。”他打断了我，睛亮得像两簇小小的鬼火，“我自己的儿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么？”

    丁阿姨几乎像个男人的大躯还立在门后，明显没有让我去的意思。孟先生已经迈了门，转冲我笑了笑：“行了，谢谢你。你早回去吧。”

    我不仅没放开他，反而还把他的手攥得更了。孟叔叔和丁阿姨一左一右地盯着我们，像勾魂的无常，只等我放开孟先生，他们就立刻架上他，拖到那黑黢黢冷冰冰的地府里去。我顿时骨悚然，又冷又的手拽着孟先生，像五不断化的碎冰疙瘩。

    “你、你还没吃晚饭呢。”我挣扎着说。

    丁阿姨一个尖牙利齿的笑容：“我今天包饺哪！”

    “快回家吧，天都要黑了。”孟叔叔说。

    我说：“你明天要来上课，明天有考试，学校领导还要来检查，老师说了，谁要是不去，要追究的。”

    孟先生疑惑了一刹，旋即一个笑容：“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