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平静，并不像生气。我有意外：“你怎么知？她问过你？”

    “你慢儿。”我说。

    脸上忽然一烧，大约是夜里的风太。我反驳：“我哪里像女生？”

    她嘿嘿一笑：“你跟孟潜声的八卦。”

    “不、不行，又要吐了……”关咳嗽两声，推开我往宿舍大门走，“我、我回去了。”

    “……”

    我心虚得很，不敢直视他，对着地上的影了。我们沉默地走着，这时已经快十一，路上的人很远才能见着一个，孟先生靠得很近，肩膀不时碰到我的，踩着某神秘的节奏，像某活的心。

    “谁说我醉了？”她睛瞪得跟铃似的，“我还能背课文呢。你听着啊：‘Given that the scale of the downturn was so epochal, it should not be surprising that……’”

    关又拉着我往前东倒西歪地走了几步，我好声好气地哄：“大，你喝醉了，回去睡觉吧。”

    她作势要叫，我赶拦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会耍酒疯。”

    “不是，她问我的。”

    “我@*%#……”关像是骂了句脏话，我没听清，她晃了两晃，目光涣散的脸上挤个正常的不可置信的表，“你们这保密工作得到位啊，那我、我岂不是了好几年的电灯泡？”

    沉默着走好一段路，孟先生才说：“我觉得她应该发现有一段时间了，可能因为今天喝醉了，所以嘴上没把住门儿吧。”

    她转过，冲我旁的路灯杆挥了挥手，笑得一脸灿烂。

    “你告诉她了？”

    “晚安！”

    我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知的？”

突然冲我后大喊一声，影的小侣纷纷回，我跟着回，正朝这里走的孟先生被她喊得形一顿。

    “……关知了。”

    我抓住她的手，生怕她一秒真的奔。

    他把一只手搭过来，肘弯轻轻地挤我的脖，笑：“这又不是重。你别总把关当哥们儿，

    “好了好了。祖宗，你还想说什么？”

    “哪儿有什么八卦。”

    我原以为自己会吞吞吐吐，实际很痛快地说来了：“二吧，快上三之前。”

    “老实跟代，你、你们什么时候从朋友变成那什么……一对儿的？”

    “就今天啊。”她笑嘻嘻，“意不意外？我……我就坐那儿，听你俩说话，我发现孟潜声老看你，然后我脑里突然‘啪’——”她手一挥，差甩我一个耳光，“灵光一现，就想到了。”

    “我没醉。”她拍了拍，“你看，我都没脱衣服。”

    “那、那我自己问孟潜声，他比你诚实。”

    “嗯？”他随应。

    我咽了唾沫，突然张起来，叫了他一声。

    他一时没明白，疑惑地望了我好半晌，忽然意识到了我在说什么，表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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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先生站在路的路灯底，冲我笑：“她发酒疯了？”

    “也不算。很早之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她还没跟孔英光在一起。有次我们在堂碰见，一起吃了个饭，她突然问我，你要是个女生，我会不会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