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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开学没多久，孟先生在校外租了房。小区虽然老，但邻学校，生活方便，里面的租客大半都是学生，关也搬了来，独自在另一个单元住。起先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孟先生的同居邀请，但耐不住三天两往他那儿跑，有时玩得太晚错过了宿舍的门禁，就在他屋里赖一晚上。

    书，衣服，电脑，总之屋里我的东西越来越多，在宿舍里反而常常找不见东西。有一次系让我一份盖好章的资料，我满大汗地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之后在孟先生屋的茶几上发现了——当天晚上我就收拾好大包小包搬了去。

    第二天一起去学校的的时候碰到关，她嘬着一盒，嘴里念念有词地背课文，忽然睛一亮，卷着书凑上来：“哟，咱们狗獾的同居生活怎么样？”

    我说她净打听这些，也不害臊，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挎着包施施然去了，像只刚把尾羽成大波浪的孔雀。

    住在一个屋檐，没有个枪走火的时候才说不过去。说起来那会儿是真的生理常识匮乏，中学的生课上，人和生那一节老师都过不讲，男生们也只会指着生的图片发的笑声以此让女孩难堪。所以当我洗净在床上打等孟先生洗澡来，心里却油然而生一视死如归的壮烈绪，想到白嘉轩的第五个女人恐惧跟他上床，因为传言说他里了狗的家伙，着倒刺还有毒，能把女人的心肺肝捣得稀烂。

    一想到孟先生成那样，我在床上笑得打嗝，一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来的，半的巾往我上一扔：“傻笑什么？”

    我把这段讲给他听，他的表仿佛在说我脑有问题：“你又不是没看过。”

    这倒是大实话，小时候我还摸过，谁家小男孩儿没在上厕所的时候比过看谁得远的把戏。

    但这天晚上的战况非常惨烈，很一段时间都居我“必须带坟墓的丢人事”榜首。不止第一次，前两次我们都半途而废，因为实在痛得要命。孟先生担心见血不敢来，替我拿纸，我躺在床上揩掉疼来的泪，顺擤鼻涕，发誓愿意和右手过一辈生活。

    孟先生为此有了一心理影。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在床上已经非常愉快了，我问当时是不是吓到他了，他才承认。他打了个比方，说是一个人拿好刀叉坐在餐桌前，揭开盖准备大快朵颐，一叉扎去，盘里的火突然惨叫一声起来，大骂“你大爷”。

    我没想到他竟然说我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