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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特别有心机，哪天你被她卖了都不知怎么回事儿！不就是想争导师的吗？你另外几个跟查老板的学学都烦她，我看她恨不得拴在你们查老板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瞿男不愿意再抱着记了许多问题和参考文献的笔记本去见导师了？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后来她总是让我陪着去见查朋义，那时候知了她对我的心思，以为她是借想跟我相，面上不好推拒得太频繁，但每次见她因为我的答应而欣鼓舞，心里免不了浮起居临的轻视与近似遭人玩的厌恶。

    有时她缠得太，连从不为这些蒜的事争风吃醋的孟先生都有意无意地问起：“你那个师这么喜找你？”

    我陡然升起一厌烦，告诉她，师，我现在不方便，周末再一起。

    周末她又来找我，说在堂或者宿舍楼外面等，然而那时我都不在学校，于是惺惺作态地跟她歉，说对不起师，我有别的安排，去不了，你自己去吧。

    随后心里立刻到一类似于报复得逞的快意。

    也许就在我有意缺席的某天，瞿男孤零零地穿过清静的走廊，走查朋义的办公室，看着他文质彬彬地坐在椅上，耳朵里满了侮辱轻贱的话。

    但我从到尾没有问过她，她也没有提过，才使我的良心得以苟且偷生。

    瞿男说，原来他俩经常一起吃饭，查朋义问起她的家，父母的工作，家里的经济况，得知她家境窘迫后，表示十分同，主动给她提供兼职，让她很快还清了本科的贷款。爸妈知后也很兴，说不愧是好学校，你这老师太好啦，要好好谢人家。你多别的工作，早毕业，好攒钱给你弟弟买房，才好减轻家里负担。

    那段时间她一想到查朋义，就会激地掉泪。从小到大，她是，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关怀备至过。

    查朋义学术严谨，私却很风趣，和手底的女学生开玩笑，脸摸摸肩膀是家常便饭。起初她心里不太舒服，有一回意识躲开，查朋义的脸立刻变得很难看，掉就走，她为此愧疚得无地自容，一整晚没有合，第二天在办公室里跟他歉，查朋义冷言冷语，她难受得一哭了来。

    查朋义顿时脸大缓，让她坐在小沙发上，还亲自倒了一杯， 环着她的肩膀替她揩泪，说自己在国待了很一段时间，这方面没有太注意，可能她思想比较传统，无法接受。查朋义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应该慢慢适应，这是将来到社会上都要面对的事。

    瞿男说，谢谢査老师。

    于是查朋义走哪儿都带上她，说这是我的得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