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厉害啊，念几年书，什么样都给我搞来了。”

我妈一边替我揩泪，一边说：“你爸说的都是气话，你还当真了？你一个男汉，怎么心比针尖还小。你他说什么，当听不见不就完了。哦哟，怎么还哭起了，你是林黛玉变的啊？”

    他轻轻哼了一声，略有得：“看他爸怎么收拾他。”

    “你那天跑到哪里去了？”我妈从厨房大步走来，“你儿厉害得很，车在红绿灯停一他都敢，我在后面怎么喊都不听，两人就不见了。”

    之前听说小姨的闺女肖梅一大学，就谈上个政大的男朋友，但我压没想过她会知。我忍了又忍，一番话在间来回，终于还是冲：“肖梅知什么，谈了个政大的男朋友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谁跟你说我毕不了业，我师的事儿你又知什么？你永远都只顾自己骂得痛快，我他妈谈个恋犯法了

    但我笃定他是有意的。我格像他，我妈说我们父俩都是闷葫芦，其实远不止如此。我们骨里都刻毒，不再怎么藏，那气味还是从里渗来。

    我妈也气得不轻，厉声：“你连这话都说得，我们还是不是你亲爸妈？你不得我们早气死是不是？肖梅跟我说我还不信，你本事可真大，闹得你们全校都在说你的破事儿，被人看笑话很得意？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到晚别人闲事，那个女生比你妈还亲是吧，为了她你爸妈也不了，学位也不要了，老师领导得罪净，我看你这一堆烂摊还怎么毕业！”

    “孟潜声呢？”

    我不吭声，我妈然大怒：“你聋啦？你知不知你在什么！是不是还觉得很光荣，了不起？恶不恶心！这叫变态，要早几年，你就要被抓去蹲监狱！你还在这儿跟我摆这副表，真不知养你来什么，养条狗都比你懂事！从小就是这副鬼德行，一说你就不吭声，跟个死人一样……”

    我爸从鼻里轻轻了声气：“我就说他有本事啊，你看他平时那个样。”

    一胜利的快袭上心，好像杯没有砸在上是我意念的功劳，我连语气都不禁轻快起来：“你怎么不看准砸？砸死了我大家都解脱。”

    “不知。”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孟潜声住一起的？”我妈问。

    我没说话，暗中一一行松开绷得僵的肌，尽可能使自己看上去泰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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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得雪白的纱窗帘往墙角退去，光投在地板上，金灿灿的块儿。

    我转向他，冷冷：“又跟上学什么关系？搞清楚，是你们要把我抓回来，别到时候不上论文毕不了业，又成我的错了。”

    隔着茶几，我都能看见他气得浑颤抖：“你他妈的不是东西！”说着霍然起，“还读个！你什么什么，趁早给我去！”

    我爸打断了她：“你还读不读书了？你不想上就别上了，少浪费我的钱。”

    我爸冷笑：“我早就跟你说了，他没事儿搬去住，肯定有问题。你不听啊，还帮腔说宿舍条件差，别人住宿舍都能住去，就你儿不行，他那么金贵？你就帮吧，我看你要把他帮成什么样！”

    他猛地抓起面前的茶杯，朝我摔过来，我浑一，意识要躲，又生生忍住了，那杯在我脚炸开，立刻飞上斑斑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