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何遇君得这么勇敢又奋不顾。总说真无价，但事实上大分人的永远都是用价值来衡量的，否则就不会有“值不值得”的说法。这样的在孟潜声里很世俗，但真实。打个不好的比方，就像在菜市场买了萝卜，你知它是你的；何遇君的像凭空现在兜里的金，很珍贵，很稀罕，但永远让人担心它会在一刻不翼而飞。偶尔他甚至觉得何遇君的不是他，他的是自己。像一个极度自恋的人，需要一面漂亮的镜，何遇君珍惜这镜，却不因为真正它。

    但只要何遇君说他，这些疑虑全都烟消云散了。孟潜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迷恋何遇君这理想主义的。

    他有时恨透何遇君的理想主义，有时又极了他这天真。

    二十七

    孟潜声问过何遇君，他还是没有给自己答案——为什么他们俩都不说一辈的话。

    现在的孟潜声不想再追问这些了。

    人们一上来就要求一生一世的，仿佛彼此给了承诺，就真的能共度一生。孟潜声想，倒不如他跟何遇君这样，不知哪天会分开，所以现今的每一天都尽力地去对方。

    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算一个乐观主义者了。

    二十八

    这是他们三十三岁的天的某个午后。

    温宝荣已经二十二斤了，孟潜声不许它随便到人上去。这天太，半个客厅都明晃晃的，他还是怕晒，坐在凉看手提电脑，手里的橡胶鲤鱼扔到另一，温宝荣兴奋地扑过去，叼回他边，瞪圆了睛等着他。

    孟潜声有无奈：“你怎么这么玩儿这个啊。”

    温宝荣见他不动，两条前爪搭上他的，轻轻地叫了一声，促他。

    客厅另一的何遇君笑了一声，说：“狗变的。”

    孟潜声把鲤鱼扔到何遇君边，何遇君捡起来，温宝荣跑到他怀里打。何遇君赶它，笑骂：“走开，沾我一。”说完把鲤鱼扔到旁边，温宝荣叼住，也在温的地板上躺来，来回慵懒地扫着尾。

    何遇君又把书捡起来，发觉孟潜声仍在看他，抬一笑：“你看什么？”

    孟潜声笑着摇摇。

    他瞥见何遇君看的是莫泊桑的《一生》，不由想起书里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