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尘蹲坐在床榻上，两只前肢杵在前，模样乖巧又温驯，偶尔会被宇文猛揩拭的动作得往一旁偏偏，闻言仔细回忆了宇文猛和骨墨到底说了哪些话，而后有些疑惑地反问宇文猛：“可是将军你不该就是这样的吗？”

    宇文猛手上的动作微顿，目光对上漠尘的。

    漠尘又继续说：“我在话本里看到过，说是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凶，杀百人为恶，杀千人为将，杀万人为雄，古往的将军英雄，手上都沾有鲜血，可也他们承受旁人所不能受之痛，至于他们所作究竟是对是错，是没有人可以评判的。”

    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有谁会喜杀人呢？这当然不是说杀得人越多，那个人便不再是罪人了，只是要看是在什么况杀人。

    战场上的士兵杀敌卫国，你能说他有罪吗？他也不想双手沾满鲜血，但是他不杀，敌国就要来杀他的亲人，他的同胞。

    之所以杀千人为将，杀万人为雄，那是因为这些人背负的鲜血太重，他们必须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毅意志，才能不被那些愧疚所压垮。

    战场上，只有无的人才能活去。

    如果能够选择，又有谁会愿意让双手沾上同类炽的鲜血？

    漠尘很认真地说：“如果有天我错事了，将军你要……替天行，我也绝不会恨你的。”

    “还替天行。”宇文猛嗤笑一声，扯扯角，握着漠尘的垫了，“你这小爪能什么？”

    不是宇文猛看不起漠尘，他是真的觉得这小狐狸连杀只都不敢，勾：“刚想夸你看的那些话本不全是些废书，现在又说些傻话了。”

    漠尘闻言双颊又有些发，他承认刚刚是他自己又想多了，毕竟话本里这类老故事多不胜数，他自己又不太聪明，万一以后被人利用了了些什么错事，他不愿意让宇文猛徇私为难。

    现在被宇文猛一说，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傻气，羞赧着把埋在毯里，小声说：“我想梳了。”

    宇文猛任由他埋着，掏把檀木梳一边给小狐狸梳理着上新的狐，一边讲故事似的说：“我成仙的方式和别的仙人不太一样。”

    漠尘听了这话便好奇起来，在毯里动了动，冒狐吻问：“……那将军你是怎么成仙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