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工作在这边，你妈在这边……”

    “我买的房，房产证也可以写你的名字。坐飞机回来也就俩小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这边太偏僻了，我很不方便。关卿，你能不能谅谅我？”

    谢许的表很冷漠，他皱眉看着他，仿佛关卿是什么罪人。关卿张嘴，想说什么，但那个谢许很快远去了。

    “关卿，你是beta，你甚至不能给他一个孩——但是我能，你们可以接着在一起，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只是想要一个他的孩，你能不能别那么小心？”

    这是江碌的声音，关卿记得，白皙的少年望着他，带着些残忍的天真，他那么理直气壮，跟他讨要一个谢许的孩。

    “关卿，你这是在耽误他。你事业上能帮他什么？你就是个媒的。而且你又不能生孩……听我一句劝，趁谢许还没厌烦你，早离开他，我替他谢谢你了。”

    关卿妈妈很冷静，带着些豪门太太的自傲，她在上，她自认察一切。

    “谢许快分手”“谢许江碌天生一对”“谢许男友死全家”……

    各嘈杂的声音拥上来，男女老少都有。梦境里无数黑影在一步步靠近关卿，把他到角落，缩成一团。

    他听到自己小声地说着什么，在满室嘈杂里很难分辨。他努力去听——

    “谢许，你在哪里？”

    “晚上不抱着我睡了么？早上不吻我了么？”

    “房产证写谁都无所谓，我也不在意来回奔波，这是我们一起攒钱买的房，你就一留恋都没有？”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谢许……我不快乐。”

    电视的光印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一帧一帧光怪陆离的画面，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借着光，看见了自己的泪痕。

    满室嘈杂尽数沉寂，他终于，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谢许，我不快乐。”

    “我们分手吧。”

    自己往伤上洒碘酒，当然很痛。但是不这样，它永远不会愈合。

    如果不及时止损，那伤只会撕得越来越大，有朝一日，将他整颗心都暴在刺骨凉风里。

    那一定更痛，他受不了。

    .

    一觉醒来，生活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