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脸，过了很久，才拿起卡。他打开社件，对着那个‘卿卿’发语音：

关卿常用的方式叠好，把洗碗机里的杯碟拿来，规规矩矩地摆好。

    谢许看着窗外，偶尔会现幻听，听到有人门铃。一直到正午时分，谢许都不信。他打开门，看到门压着的——关卿专属的，房卡。

    关卿就是吊在他的那萝卜。他明明知，怎么跑他都够不着，但是仅仅是这样看着，也足够他努力跑上很久很久。

    以前关卿老嫌他邋遢，教他叠衣服、家务他老学不会。当时他拍完戏回家倒就睡，关卿穿着围裙一边洗碗指责他，谢许就把他抱到怀里，一边拿没刮胡的蹭他，一边说：

    要是我不在了呢……？

    凌晨四睡着，第二天七又要爬起来。

    他反省过，以前是他贪心了，他有悔改。

    拥有关卿，是他人生里最自豪的事，远远超过他以往的一切成就。

    “我……”谢许把脸埋在手掌里，低声，“我也会累的。”

    天渐渐暗了，然后又慢慢亮起。

    他大可以无所顾忌地连着刀刃一起拥抱，毕竟钝刀不痛。

    尽，他要的其实不多。

    好了家务，谢许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

    很自豪的语气。

    但是关卿连这个也不愿意给。

    “你今天把卡丢了，我先帮你保着。

    “就这么讨厌我？连见一见都不愿意。”

    偶尔给他打个电话，见一面，再像以前那样朝他笑一笑，就够了。他会一直跑去的。

    那你别跟我说啊。

    谢许不敢说，现在他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敢伸手讨要。

    “你次来拿卡的话，能不能顺便把我也带走。”

    他想了很久，明明是对着一个不存在的人，却仍说不面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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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许把叠好的衣服放在最显的地方，低声：“你教我的，我都认真学了。”

    别让我……抱有期待啊。

    原本悬在的铡刀落来，变成了一把钝刀，一在他心脏上胡地割。

    “有你在我学什么家务啊。”

    他尽力把这个家还原成关卿还在时的样。

    关卿怕，一边笑着推他一边说：“要是我不在了呢？”

    他真的只要一甜就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许眶酸涩极了，看着卡，小声又委屈地问，“是说，再也不回来了？”

    但他分明看见有血来。

    他不是懒，他只是喜关卿他的样。

    这太不要脸了，关卿大概也不会喜。

    见到关卿就会很心痛，见不到又很想他。

    “原来你来过了。”谢许蹲，捡起那张卡，笑得比哭还难看。

    .

    他也喜在朋友晚上邀请他去喝酒的时候，一边拒绝，一边说：“太晚了，我家宝贝不让。”

    这

    他开始不喜吃早餐了，懒得，就是每天还在持鱼饭，带给婚介所附近的小野猫。

    说要回来，原来就是回来还卡。

    关卿习惯早起，虽然是老板，但他一直是最早到的人。但自从上次在谢许那儿碰见了江碌后，他常整夜失眠、噩梦。

    “你想要它的时候……随时来拿。”

    一语成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