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赌吗？你认为，他会选择他自己的前途、他母亲的安全，还是你？”

    谢许握着拳，指尖攥到发白。

    今年八月份开始到现在，他每天都噩梦。每一个梦都以关卿的转结尾，每一个晚上，他都在重复经历那时的难以置信、愤怒、痛苦。

    也许是太痛，他对那天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他仍然记得关卿转那一个瞬间的表。

    窗外午后的光线印着他的眸，清澈、温柔，像夏末凉风里一个好的梦。他眉舒展，嘴角展平，面上没有表，但是给人的整个觉简直就是——

    如释重负。

    终于甩掉谢许了，终于摆脱谢许。

    真好啊。

    关卿就那样扔掉了他，把他扔在那个风里带着光气息、却一也不温的夏日，扔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与噩梦里……

    没有回。

    那一瞬间，他很后悔自己的视力。如果能近视多好，如果什么都没看见多好。

    那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继续纠缠去。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仗着关卿的有恃无恐，而关卿把他的收回去时，他就一无所有了。

    他不敢纠缠，不敢追逐，又不愿放弃。

    虽然现在关卿跟他在一起，虽然关卿说他，虽然——

    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小孩都会无比，被收养的小狗也会格外的乖巧。他变得无比在意关卿对他的看法，在意自己在关卿里的形象，但越是在意，他的表现就越差。

    他善妒、傲慢、幼稚、独占，他一无是，还装不原本开朗大方、讨人喜的模样。

    这样的他，凭什么让关卿？

    “我不需要赌。”他抿角，听见自己说，“我有能力保护好他，保护好他的母亲，我不需要去验证这些。”

    把他们的放在薛定谔的黑匣里，他可以靠着那一半的可能苟延残。

    至少……关卿有可能他。

    他可以一辈不知真相，他不在乎。

    “你也别太自信了，老太婆。”谢许嗤笑一声，整整衣领，往外走。

    “这句话还给你，”汪芸在他后说，“不自量力。”

    谢许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谢许找车钥匙，“爸，怎么了？”

    他后，汪芸神颤了颤。她似乎想叫住谢许，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喊来佣人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