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事，叶梓又是从哪里得知，他母亲在捷克的？

    关卿浑僵住。

    他抬看着叶梓，问：“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我不在乎。”

    叶梓的手攥了些许，但他很快松开。他抬看了关卿一，自嘲地笑了笑，想说什么，最终却沉默了。

    关卿觉咙涩无比，他酝酿了很久、犹豫了很久，很努力才挤后面的话：

    “我想知……谢许他，知吗？”

    第40章

    “我想知, 谢许他……知吗？”

    关卿面发白，着衣角，整个人慢慢颤抖起来。

    叶梓没说话。

    他坐在床边，两人还是一开始闲聊时、朋友间谈的姿势。叶梓撑着床沿，一手捂住睛。他沉默一会儿，低低笑了：

    “汪芸的事，你觉得，他会不知吗？”

    关卿怔了怔。

    他觉得自己像是踏在冰面上，浑从脚底到心底一开始发凉, 且一颗心悬在半空，生怕一步就踏碎冰层，整个人坠到寒冬的底里。

    不得逃脱。

    “他、他就是这么个幼稚的人。”关卿勉笑了笑, “不懂……”

    他自己说不去了。

    这绝对不是一句‘不懂分寸’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么重要的事，谢许在隐瞒他。虽然他力量微小, 即使知了也不了什么，但是……

    这和他是否有权力知, 是两码事。

    如果母亲什么事了呢？

    如果……

    他想到那个温柔到几乎没有原则的女人，她的力量不大，但曾在生命那样的严寒里保护了他。她一直知，带着个半大孩的女人不好嫁，更何况是在那小地方, 她却一次都没动过抛弃他的念。

    冬日里的一碗汤，贫穷时的一个布娃娃，用针线补拼凑上学的费用……她拥有的不多, 全都给了他，不曾要过回报。

    “我不信。”

    关卿面上的一切神渐渐敛去，他平静地说。

    叶梓嗤笑一声。

    虽然在讨论这么尖锐的话题，两人的声音和表都很平静。那两个保镖迟疑地看向这边，没有上前。窗外风声呼啸，似乎起了雪，凉意从关的窗里一渗透来。

    关卿盯着桌面上装苹果的小盘，一字一顿说：“谢许没有亲跟我说，我就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