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北狄人指着骂白狼骂他帮着外人卖国。

    姜仪知贺渊不在意，也知贺渊痛恨把他母亲死的北狄王室，他亲看着这个孤狼一样的少年大，被王兄王欺负作，被家人看不起，但终究有个六王的名挂在那儿，这辈都摘不掉。

    他陪伴贺渊的时光超过了家人，这是一复杂的，他清楚地知他的过往，所以更希望他的未来是光明可期，至少不会被人指着鼻骂。

    贺渊却无法理解姜仪的这想法，他明白姜家人刻在骨血里的忠君国思想，但他不是，他想脱这个原本的份。他叫贺渊，和索穆泰不一样，从母姓，自取名，从和姜仪认识开始，就一直是贺渊。

    “叫我贺渊。”他目光沉沉，凝视姜仪的睛。

    “好吧，贺渊，你……”

    姜仪想再劝，贺渊打断他：“除非你把我手脚打断，不然我爬也会爬到北狄。”

    他语气很轻，自然地像在谈论中午吃什么。

    姜仪一止住话，半响，他抱住贺渊，“行吧，最后一，你不用帮我，跟着我就好。”

    征的号角连天，严镶送军至十里外，沿途百姓拥簇。

    他们在京城过惯了安逸日，全靠战士们前赴后继的拼杀。当年姜家父征时，他们多少人还是垂髫小儿，唯一记得就是五年前陛领兵杀敌时，军饷被扣，全军拖着饥寒疲累奋战卫国。

    当第一个士兵手里被了一篮时，百姓手中仿佛凭空变了棉被大米鸭熟……

    姜仪哭笑不得，只好留了一队小兵善后，能退的退，不能退的装车。

    每一次征都有意义，不仅是报君黄金台上意，还是包括姜家在的千万个小家。

    ……

    邱白回到奉国，他估摸着十来天了，太殿大概已经撑不过去了。那夜侍女在湖里扔了三次石，向外传递邱合璧命不久矣的信号，邱白信心大增，一到奉国境就开始发丧。车兵都系上白绫，沿途挥洒纸钱，生怕不能让人一看来。

    趁奉国军民同仇敌忾的关，他大肆征兵，竟然集齐了十一万人。

    并不是邱合璧民间声望有多，这十一万人本就是邱白，他现在还不能揭面，因而借着征兵的由正规军，名正言顺，洗白了养私兵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