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院，里都是大通铺。

    如此，程岩终于知昨日的西瓜和冰盆都是从哪儿来的了。

    他见小厮手捧小碗递给庄思宜，后者喝了一，小厮又立刻拿过空碗，等庄思宜把里的吐来……

    程岩收回视线，回想着昨天的梦。

    其实由庄思宜主持修建的晋堰库，在往后两三百年中都有很大争议。

    一来，库建设的二十多年间，不知耗费了多少民力，死伤不计其数；二来，库蓄期间曾发生过一次溃堤，又造百十万冤魂；三来，库对当地环境影响非常大，许多从此消失。

    但时间越久，晋堰库的优势就越明显。一千多年后，也就是宅男所生活的时代，晋堰库依旧发挥着无可取代的重要作用，且已是举世闻名的利工程，被无数人赞誉、敬仰。

    但程岩仍不觉得自己错了，因为他当年反对修建晋堰库的理由，基本都变成了真实的悲剧。

    如果不是庄思宜权倾朝野，说一不二，即便溃堤也要持去，换了谁来，晋堰库都只会是一场灾难。

    可历史，没有如果。

    锅里的白粥“咕噜咕噜”冒泡，淡淡的清香散开。

    程岩估摸着差不多了，便先盛了一碗，还没等他喝上一，碗就被不知何时过来的庄思宜夺走。

    面对程岩疑惑的神，庄思宜振振有词，“你昨天打我一拳，我喝你碗粥还不行？”

    程岩转看了石桌上摆满的碗碟，默默取另一只碗，他舀粥时听庄思宜问：“君远庖厨，你怎么还自己煮饭？”

    这话自于《孟》，其本意并非指君不可沾厨艺，但久而久之，读书人也很少饭了。

    程岩也不抬，“家里穷。”只好自己动手。

    庄思宜瞅了他一，没再吭声。

    程岩见庄思宜不像要找麻烦的样，便只当对方不在，眠自己不可再受影响，如此一边喝粥，一边读书，心里渐渐平静。

    他并不知自己这番派让庄思宜很佩服，后者脑中划过诸如“映雪萤”、“悬梁刺”、“负薪挂角”等等刻苦学习的典故，顿觉程岩的形象大起来。

    庄思宜喝了程岩煮的粥，挨揍的怨气也散了些，心想对方有如此心，又怎会肤浅的“仇富”呢？昨日钱忠宝不是说了，程岩只是比较慢。

    或许程岩并非讨厌他，而是与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