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划城北一块地给他们暂时居住，并有官差时时监视。虽说那片地目前只简单地搭了些棚，但只要民肯努力，棚总有一天会变成房。

    程岩当然不会为这两只血蛭冒险，但为了日后行事方便，他在奏疏中也写明了对二人的打算，就看皇上是否愿意网开一面，让他们罪立功。

    对于结果，程岩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因为恩师必然会明白他的难，也定会尽力帮他周旋。

    但这些话他不能对两人直言，否则两人非吓死不可，因此他只能敷衍着，等待京城的消息。

    这一等又是十天，见就要过年了。

    云岚县虽贫困，但年节的气氛照样郁。

    此时，程岩正带着程仲往县学去，一路上可见家家都换了新桃，红符和红灯笼妆着这座被白雪弥漫的城，似乎也驱散了一些清冷，平添一份闹。

    街上行人很少，但时不时都能见到扫雪的人，其中一些是城里的乞丐，另一些则是赵家私矿上的民。程岩救他们后，不少人却不愿离开，因为他们不知该何去何从。

    庄思宜笑了笑，“我这次来，就是来和阿岩一起过年的。”

    程岩一怔：“吏许了你这么久的假？”

    庄思宜失笑，“你忘了，二十就要封印了，到时官员们都放了假，谁还我？等开印时我再回去复命便可。”

    程岩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已是腊月十一，而每年腊月二十左右，朝廷就会将所有官印都封存起来，俗称“封印”，预示着一年的公事完毕。从这一天起，除了值的官员，其余人便可安安心心休假了。

    在大安，假足足有一个月，要等到正月二十，朝廷才会统一开印。

    程岩默默一算，那庄思宜足足能在云岚县待上一个月，他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淡淡：“那我让人为你收拾间客房。”

    庄思宜半开玩笑：“还收拾什么房间，你我许久未见，脆就同居一室，每日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岂不哉？”

    “不。”程岩默默补充了一句，“有你在我睡不好，你老压着我。”

    对方就站在光，后旁都是厚厚积雪，光倾洒，照在雪堆上反七光，那些绚烂光仿佛霞衣般披在庄思宜肩上，为他描绘上一层迷蒙的光边。

    程岩觉得这一幕很不真实，可当他停在青年边，对方眉目中的笑意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程岩骑在上，俯视着对方，“你怎么会来？”

    程岩觉咙发，连说来的话都微微变调，也不知庄思宜听来没。

    庄思宜却只是伸手，掌心摊开，“阿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