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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岩望着许久不见的朱仆人，微笑：“学生程岩，来拜见夫了。”

    席上，众人叙着旧。

    程岩从庄思宜的来信中得知，萧瀚一年前便已成婚，据说成亲当日，万千少女泪洒京城，恨不得披着红盖，穿着大红嫁衣，站在萧瀚旁的人是自己。

    如今一年过去，萧瀚的妻已怀有。

    从萧瀚的言辞中，程岩能觉到他对自己的妻很满意，也很期待他们即将生的孩。

    不过谈及此事，众人不免问起了程岩和庄思宜的况，他们一个二十二，一个二十三，在大安都算“晚婚晚育”了。

    两人很有经验地试图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庄思宜还故意祸东引问起了阮小南来，毕竟阮小南今年也有二十了。

    阮小南丝毫不知庄思宜心机沉，得意洋洋：“我若找不到心仪的女，是决计不会成亲的。”

    程岩一听庄思宜应承来，当即激动：“那你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庄思宜见程岩一副心急的样，顿时就想反悔，可也只：“必不叫阿岩失望。”

    有了庄思宜，程岩当然如愿上了船，而且，还是个特别好的位置。

    此时月朗星稀，护城河上燃满了灯，远望去，仿佛海天倒转。

    一艘船停在河中央，船上以繁妆，船搭建了一座亭，四面皆垂缀着白轻纱，正南面还挂有两盏风铃。

    晚风一，风铃轻响，轻纱似汐起伏，显得格外暧昧与缠绵。

    庄思宜见程岩表不对，：“莫非阿岩不信？”

    程岩淡淡：“我只是觉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已是庄家房的独苗独脉，若不娶妻，又如何繁衍嗣，如何为你父母延续香火？”

    庄思宜沉默半晌，：“阿岩是这么想的？”

    程岩：“不是我这么想，是天人大都这么想。”

    庄思宜轻轻一笑，“我自己的事，又何须旁人来议论？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死后一了百了，那么多作甚？孝不孝的，又怎能以嗣来论断？若我的儿女皆是大大恶之徒，那对我父母而言，我是孝还是不孝呢？所以，人啊，开心最重要。”

    程岩：“……”最后那一句仿佛也在哪里听过？一句是不是“不如我面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