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焰尘说：“走那么远会伤到你的脚。”

    楚汛安安静静地望着远方，洁白的雪，蔚蓝的天，绿雪盖的森林。

    屋漏偏逢连夜雨。

    楚汛本来以为会无聊，后来发现也是一验。

    蔺焰尘看到楚汛白净的脸庞，看着看着有些迷，其实在他遇见过的人里，楚汛不算是得特别好看的，他见过许多人，各式各样的，对他来说并不稀奇。楚汛的鼻尖被冷风得冻成红，他望着风景，神邃，像是在看山和雪，又像是在看着更遥不可及的地方，蔺焰尘猜不透，楚汛平时总在笑，但安静来不带笑容时，上便会有挥之不去的忧悒。

    其实不需要别人，他可以照顾自己。

    蔺焰尘忍不住问：“那天你说其实你在遇到我之前是……”

    蔺焰尘忙前忙后，不嫌麻烦，乐意之至。

    楚汛哭笑不得：“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残疾。”

    蔺焰尘兼职护工，他运气比楚汛更好，或者说素质，除了伤并无大碍。

    楚汛只好在酒店隔着大落地窗欣赏雪景。

    工作以后，更没有人陪，成年人去看病大多依靠自己，反正能够自己签责任书。

    楚汛回过神，立刻惊慌起来，没等他问全句就打断他的话：“我忘了！我忘了！你也当忘了吧！”

    他心了好两天，早就想问了。

    但他还是人生一回被人这样殷勤地照顾，想去倒杯都被小蔺拦。

说也够疼了，本来他就时日不多，还要时间养这样的外伤。

    很多年没有人在他生病时照顾他了。和父母闹僵以前，他记忆里都少有生病时讨要父母可怜的节，父母要培养他独立生活能力，初中开始住校，每天舍要检查个人卫生和品整理，六年来从未扣过分，他没生过大病，有什么疼脑就去药店买些药片，想着，如果药没效果、病变严重再通知父母，结果每次都默默痊愈，然后觉得事都过去了，何必再让父母心，于是不再提。

    这次脚扭伤也不是大病。

    蔺焰尘心复杂。

    蔺焰尘被他侧面一夸，还的，不谦虚，得寸尺：“你看那边那对老夫妇，我们像不像他们？”

    对于男人来说，这件事是奇耻大辱，现在十几岁的小男孩都耻为男，他都三十了。

    他是没想到，楚汛都这个年纪了，以前居然没有过经验，而且他在床上还的，但现在仔细回想，确实还是有蛛丝迹的，只是当时他没有注意。

    楚汛嫌弃憋得慌，蔺焰尘就找来椅，给楚汛穿好保衣，抱到椅上坐着，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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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到僻静，停来。

    远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老太太坐在椅上，丈夫推着椅，两人有说有笑，不知在讲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映着笑，一也不丑，反而光彩熠熠。

    蔺焰尘：“……”他看到楚汛的耳垂红透，看来是真的了。

    那他岂不是楚汛的第一个男人？这话来他

    楚汛开玩笑说：“好多人看你，他们一定在想我从哪里找到这么英俊又贴心的男护工。”

    楚汛说：“就四五米。我可以自己拄拐杖。”

    读书时，季天泽陪他去学校医务室，他就觉得自己备受关心了。

    蔺焰尘带他离开房间，去呼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