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完成了您的托付……”他微笑着向云尘说：“这些事，弟从未后悔过，只是——”

    程澜的遗言还没代完，李笑天猛地转向他，不顾上伤势，厉声问：

    “云尘是你放的？！”

    ——竟然，竟然不是谢微！

    第16章 修大佬×仙门萌

    一凉意从李笑天的心底泛起。

    他微微眯着看着前这混至极的场面，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离开了，恍恍惚惚地不知飘到了何，连着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他错了，错得离谱。

    数百年来，他独断专行惯了，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认定的事都是对的。

    ——比如他认定谢微放走了云尘，所以之后不是云尘踩过了谢微的底线，还是谢微了云尘一剑，都是这两人自己整来的事，活该谢微自作自受。

    明明云尘已经放弃了谢微，谢微还拼死拼活地把实力远于他的云尘救了来，不打着师门恩还是正义的旗号，本质不是贱是什么？

    他于是理所当然地认定，谢微这自己作践自己的人，不直接把他扔给镇魂阁弟们练功已经很仁慈了，至于撩谢微玩儿劝谢微……那是他心好的时候，兴赏谢微一个面。

    既然不领，就别怪他心狠。

    事实上……是他心里先认定了谢微就是个倒贴的贱货，因而并未仔细追查云尘逃走一事，由此也错过了天一剑门埋在他手的死间。

    ……他嘲笑云尘蠢嘲笑了半辈，事到临自己比云尘还蠢。

    ——所以他现在背后被人了一刀，心里被自己了一刀。

    他当初鄙薄谢微的想法，全应验在了自己上。

    他有无珠识人不明用错了人，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看错了人，所以活该他挨了两刀，自作自受追悔莫及。活该他现在受重伤修为大降还撞到了死敌手上，睁睁地看着原本唾手可得的人愈行愈远。

    李笑天用力抿住，将一涌到的鲜血生生咽了回去。

    ——苦得难以咽。

    ----

    程澜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前上司，“当然是我放的啊——不然你以为呢？谢微吗？”

    李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