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意识地顿住脚步。

    ——此时月光正盛，颜桐的容颜被月光勾勒得清清楚楚，那笑容里绝代的风华便也被勾得清清楚楚，好看得他几乎溺去。

    他咳了一声稳住心神，快步走上来，将手里的酒放到园里的石桌上，然后又从兜里摸两个酒杯，一并儿放了上去。

    颜桐拿了一个起来，就着月光看了看，笑：“瓷的？”

    “是啊，怎么了？”

    颜桐转了转酒杯，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笑：“看起来贵，摔碎了我可不赔。”

    “你趁早省省。”秦豫没好气：“你比我有钱多了。”

    颜桐挑起尾看着他，似笑非笑：“看戏钱都给你省了，你还想怎样？”

    秦豫得寸尺，：“霍老板，这样不好吧——你可不止给我省了戏钱，连睡觉的钱都一并省了。”

    “可不是，”颜桐嗤笑，回敬：“明明是你给我省了钱，你倒来反咬一。君逸，你这张嘴可真是颠倒黑白灿莲啊。”

    秦豫装模作样：“不敢不敢。”

    颜桐冷笑：“谦虚谦虚。”

    两人笑闹一阵，倒也没忘记大晚上的来是嘛的。颜桐开了一坛酒，倒一小杯来喝了，然后又将杯倒满，递给秦豫，：“？”

    秦豫摇，“用不着，我看着你就了。”

    颜桐笑啐：“没个正经。”

    他又倒了一杯来喝了，这才站起来，展开折扇，开始继续唱早上那一没唱完的《贵妃醉酒》。等他“似嫦娥离月”唱完，正打算直接过力士和裴力士的唱段时，一旁的秦豫突然：

    “婢力士见驾，娘娘千岁！”

    颜桐一怔，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这一段。不过他并没有询问秦豫什么，波一转，念：“二卿平。”

    秦豫：“千千岁！”

    秦豫唱的并不好，动作更是烂得一塌糊涂。不过颜桐倒是不觉得惊讶——君逸居然能唱两句就已经让他很惊讶了，如果还能唱得很好的话，他真会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功夫全都喂了狗。

    两人一路唱来，不觉便到了饮酒的地方。

    秦豫站得离桌边近，故意把酒倒满了整整一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地：“娘娘，婢裴力士敬酒。”

    颜桐心里好笑，中还是：“敬的什么酒？”

    ……

    两人又对了几句，难得秦豫居然没记错词，虽然不太会念，念起来跟白话差不多——不过本来就是他唱给秦豫听，又不是秦豫唱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