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的绪。

    冰冷的空气中飘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冯宁把人送走，想象着即将到来的夜晚，在家里坐立难安。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赵昕的电话。

    赵昕从睡梦中被人吵醒，浑冒火，刚一接起电话就夹杂着重的鼻音：“喂？又怎么了？”

    冯宁忽视他明显不耐烦的语气，兴致的说：“我今天过生日！”

    就为这事一大早把人起来？赵昕倒一凉气，把要发作的火气压了回去：“哦，那祝你生日快乐。没别的事我挂了啊。”

    冯宁抱怨：“你这是面对寿星的态度吗？”

    赵昕哀叹：“不是，我说你现在都有方少爷陪着了，就让我好好休息休息成吗？”

    冯宁：“没不让你休息，我有正事要宣布。”

    赵昕认命：“行，你说，我听着。”

    冯宁：“我打算跟姓方的求婚了，就今晚。”

    赵昕一个激灵，瞌睡醒了大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冯宁嘿嘿的笑：“我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住想跟人说，你得给我保密啊。行了，你接着睡吧，我挂啦。”

    说完，没理会赵昕“喂喂喂”的呼叫，利落的把电话挂断了。

    赵昕一雾，朝着黑掉的屏幕叹：完了，又疯一个。

    躺回房间里，冯宁捂住自己砰砰直的心脏，看着天板胡思想。

    关于求婚的事，他思考了很久，既然方逸坤没主动，那就由他来。他本来想得很简单，想要到渠成的把事给办了。直到真的开始拟定计划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两人相了这么久，居然从没有正儿八经的彼此表白过。

    他挖空了脑寻找记忆里的片段，发觉就连“喜”这个词都跟禁忌似的，谁也没好好说过。

    都不知是在害怕些什么。

    俩人刚开始确认包养关系的时候，他也抗拒过、躲闪过、迷茫过，但这些日相来，他们之间的羁绊不断加，彼此间的认同显然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认识方逸坤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有一段关系以“一辈”为期限，发生在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