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脸顿时好看了许多。

    立在一旁侍候的另一名蒋氏的心腹丫环青缃低着，神闪烁了。

    她虽然也是蒋氏心腹，但不象红绫那般事事都听主母号令，听到蒋氏方才的话，其实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大都手害老夫人的亲生儿和媳妇了，差儿连老夫人祖孙都没逃过去，还要人家怎么留？老夫人直到现在还没把那件事说去，就已经是宽仁无比了。泽哥儿年纪虽小，可小小年纪就能对弟弟此毒手，她们这些人知了，心里都忍不住发寒，若是他将来大了，有了大好前程，还不知会怎么心狠手辣呢。

    难大还不明白么？如今大老爷在外的名声已是臭不可闻，连大太太和大爷都抛开他不理了，小房能不能拿到爵位还很难说呢，万一皇帝生大老爷的气，一定要严惩他，就算留命，小房也不会有好日过了。大若是聪明，就别再去招惹老夫人，该想想法，让娘家人帮忙，拉她和小主们一把，别再跟赵家这一摊扯上关系了，那样至少还可以隐瞒住她过的事，等熬上十几年，哥儿大了，读书有了息，大何愁家业不能振兴？

    这些话，青缃也曾对蒋氏说过，可惜不能主母的耳，被骂了一顿，如果不是她聪明，及时表示悔改，又谨慎小心地为主母办了几件差事，只怕连这个位都保不住了。红绫那丫就等着揪她的错，好彻底成为大边一号亲信呢。青缃闷不吭声，心里却觉得，如果主母再继续犯糊涂，她就得好好想个法脱了。

    蒋氏歇了大半日，喝了药去，发了汗，到了晚上，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一双膝盖红得厉害，轻轻拿手一碰，就疼得受不了。蒋氏想起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心里忿恨无比，便让青缃去重施故伎，在老宅仆人和族人当中放谣言，说赵琇的坏话，讲她小小年纪就刻薄，故意折辱嫂。

    青缃照了，可惜蒋氏在张氏院门前戏太过，老宅的仆人也都不是傻的，没那么容易上当。蒋氏跪了三日，也没跪病来，明明跪着垫，有人打伞遮风挡雨，有婆提着茶侍候，有丫时不时拿手帕替她汗，跪了两个时辰离开，就敢对外说她跪了一日了。如今真真正正地跪上了一日，就又是生病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的，半夜三更闹得整座老宅不得安宁，那些早就习惯悠闲舒适差使的仆人谁不烦她？

    听到有人说赵琇不对，有人还驳了回去：“姑娘才多大年纪？能懂得什么刻薄不刻薄的？这分明就是大自己太过气，明明不是真心实意要向老夫人赔罪的，还要夸海，受了小罪就不肯再跪了，为了掩饰还拿个孩来挡箭牌，这是欺负姑娘年纪小，没法为自己辩解么？这样的人，难怪老夫人不搭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