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沉默了，半晌才：“若真是如此，她哪里还象个孩？简直就是个人。我们清儿都十一了，若能及得上她一半，我也不用愁了。”

    夫妻俩相对无言，都叹息不已，但从此对赵琇都不约而同地多了几分敬重。

    但他却不以为意，反而因族人资替他偿还了债务而欣喜不已，满脑就没想过这钱是要还的，只顾着嚷嚷，说要去丈人家把老婆接回来，为了雇车、给丈人和小舅送礼等事，向老娘要银。老娘不给，他便沙影地说弟弟想要侵吞所有家产，父母也偏心，云云。他老娘气得心疼。躺床上直叫唤。他却不不

    赵璟摇：“她拿来的东西，两个金项圈，瞧那工就不是她素日惯的，多半是不相的人送的礼。剩的金银锞，你难看不来？都是逢年过节时，族里辈给她的红包，也有些是叔祖母给的。你既收过叔祖母给的红包，也给过琇妹妹压岁钱，难认不那些金银锞的样儿？若是认得，你只回想想，琇妹妹一年能收多少金银锞？哪里是三百两就能打住的？五年来，也有小一千两。可她就只拿了三百，这还不够清楚的么？”

    赵琇对此自然一无所知，她看到自己借了那三百两给八房后，族里人的反应，就知这个决定对了。钱财只是小事，重要的是族人们对她的看法发生了改变，日后再提起她，就不再是“乐善好施的郡公夫人的嫡亲孙女儿”，而是“小二房的琇儿”了，她第一次以独立的形象，现在全族人的面前，人人提起，都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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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赵琇在自家如何暗暗窃喜，八房赎回了嫡后，债务固然是解决了，但对不孝的置也该提上日程。八房老爷对这个是恨铁不成钢，看到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气得又病重了几分。

    赵璟叹了气：“他们家也不容易，你想想，焯二叔和焯二婶去世的时候，琇妹妹才多大？他们兄妹都是苦命的，叔祖母年纪也大了，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还要当心二房小房的算计，也给成人了。我们清儿从小有我们夫妻看护，哪里吃过这样的苦？还是别跟她小姑姑比的好。”

    沈氏又吃了一惊：“不能吧？她哪里能想到这些？兴许只是凑巧？她拿的都是自己的私房，又不好动用叔祖母给她的那些致贵重的首饰，想来也没多少，有三百两就不错了，其他的东西多半是有印记的，她也不好随手拿来。”

如常，正如叔祖母在时一般。”

    赵璟苦笑：“即便琇妹妹是照着叔祖母在家时的旧例行事，也不过是省些功夫罢了。你我心知肚明，家这事。哪里是有旧例就能事事料理妥当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变故，主持中馈之人需得见机行事，才不会。虽然卢昌秀夫妻能，但琇妹妹的本事也不可小觑。再瞧这一回借金银之事，可见她小小年纪就有魄力，行事决断，手大方，却又不会丢了分寸。我们宗房借了四百两，她就只借三百两，既表了心意，又不会越过我们去。八房欠债千两，另外还有些家底，缺的三百两，不拘哪里凑一凑，也就凑齐了。八房能顺利还债，我们宗房也没被人压过风。琇妹连这人世故都顾及到了，哪里还象个不懂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