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亲未免太过无了些，一见事发，就不顾多年夫妻之，若不是外祖蒋家势大，差儿没把母亲给休了。

    想明白了以后，赵泽心里对二房的怨恨就少了几分，可赵煜这个答应了照看他，却翻脸把他关在宅里不许门的辈，在他心里绝对不能算是好人。

    然而，祖母和父亲迟迟不肯来接他，科举又无望，他心里也茫然了，难不成所有人都放弃他了么？那他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见他不说话，赵煜觉得十分无趣，便索开门见山：“你在我家里也住了两年，你老说，让你考中了举人再回去，可你连县试资格都没有，说什么举人？还是早日回家去吧。”

    赵泽心里一阵委屈，咬牙：“祖母与父亲的吩咐，赵泽不敢违抗，想必家里辈会打发人来接我的。”

    赵煜哂：“我都写了不知多少封信，还打发人去京城跟你老说，把你接回去了。他不肯接，我有什么办法？说了你没有科考资格，他只说会想办法，却也不见有动作。逢年过节连个来看你的人都没有，你主仆的钱粮也是我们家自个儿的，只怕你老只顾着妾庶，早把你忘了。你还是自个儿回去的好，难不成你回到京城家门，你老还能把你赶来不成？”

    赵泽的圈立刻就红了。他在京里那几年也过得不容易，钱姨娘寻着机会就要糟贱他，几个庶的弟妹也对他十分敌视，祖母不喜他，家里没人替他说好话。虽然如今父亲回京了，可他相信，如果父亲真的不希望他回家，他却回了，父亲真有可能会把他赶来！

    赵泽不敢自作主张，只能一味说不回去。赵煜劝了几回，见他还是不肯改主意，就先恼了，心想难不成我还要养活你一辈？便冷着脸：“你已经这么大了，不能立业，就该先成家。难不成连说亲的事，还要我们宗房代？你如今又不是赵氏弟，自有父母家人在，没得赖在旁人家中白吃白喝的理！趁着如今刚秋，路上好走，你赶收拾一，回家过中秋去吧。若是你老不喜你回去，难你不懂得找你舅舅们去？”

    赵泽怔了怔。舅舅们？

    蒋家为蒋氏丢了两个官职，这几年里，家中弟的仕途也大受影响，许多人都未能升迁。最要的是，蒋氏那事传开后，蒋家女儿的名声受损，蒋大舅家的嫡女，两年前都十九了，还未能说得亲事，也不知如今嫁人了没有。赵泽知外祖父母疼母亲，时时照应狱中的她，可如今外祖闲赋在家，说话份量不比从前，几位舅舅、舅母对母亲都有怨言。他去了，未必就比在自个儿家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