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果树。

    仔细算算，全奉贤县的人家恐怕这回都要损失惨重了，赵氏族人也不能例外。但想着族里有银周济，大家不至于没饭吃，心里才有了些底气，多就是唉声叹气，或是偷偷哭一场，却并不绝望。看着这样的赵氏族人。县里其他大人家都若有所思，纷纷说赵家是个好榜样，他们也该定个规矩来。凑一份银放着，平时不动，专门预备灾年时救济族人。否则这三年两载就来一次天灾，大人家还能勉支撑，小门小的哪里经得住？没看见那些原本算是小康门第的人家，都惨得快要卖儿卖女了吗？

    张氏最是看不得这事的，她如今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吃斋念佛多了，心里也了许多，听说外的穷人都要卖孩了。心里就难过：“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琇儿，我们多施几次粥吧，好歹让那些受了灾的人有吃的。不至于饿死。”

    赵琇听到她这样说，也不可能会拒绝，况且自己也有心想好事，便请了赵璟之妻沈氏过来，想要和她商议一，能不能以赵氏族人的名义，在城中施粥。

    沈氏先说了句：“这是大善之事。”但接着又问：“只是不知叔祖母打算施几天？”

    张氏：“如今听说县中百姓受灾者众多，许多人连吃的都没有，都快要卖儿卖女了。我怎么忍心见到这样的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自当多施几日，能多救一个人也是好的。”

    沈氏迟疑了一，：“侄孙媳妇也有心多善事，只是县中米粮不多，大雨把好几粮仓都浸了，如今米价又贵，便是将我们自个儿家里收到的粮全都拿来，也未必够施几天的。我们自己家里难就不吃饭了？”

    张氏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你担忧的也有理，平时米价只有八钱一担，前几个月因天旱，米价都涨到一两二钱银了，涨了足足五成，比前年更厉害些。若是有米，便是价钱贵些，也不过是多银罢了，偏偏今年田地欠收，粮仓又被雨泡了，便是咱们自个儿家里，也未必有多少存粮……”她问卢妈：“要不……尽快到松江去买一批粮回来？”

    没等卢妈回答，沈氏就先说：“松江也有大，只怕比奉贤不到哪里去，我娘家那边前儿才有信来，说是地里全都是，怎么都退不去。相比之，咱们县里有陶县令坐镇，雨停之后，排得还算快的了。我们这里都惨成这般模样，更何况是周边各县？若是真要购粮，离得近的，至少也要到苏州去，才能买到便宜的粮呢。”